在江國士兵越戰越勇的攻勢下,蠻夷節節敗退,本以為可以一舉拿下計程車兵們都想好了戰後吃頓好酒好肉慶祝,卻不想在半月後,蠻夷又和江國耗了起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777:他們從鄰國偷了一批糧草,這樣下去,你們恐怕真的會被耗死了。】
江漓咬牙,過了春天,將士們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一旦西北防守被破,江國安居樂業的百姓們也會受到慘無人道的屠殺!
江漓舉旗,帶領士兵們一鼓作氣,準備強行闖入蠻夷!
所有士兵們都知道,這次真的要與蠻夷決一死戰了,而這次和他們共同面對生死的,是江國萬人之上的君主!
就在這時,池逢對著江漓問道:“皇上,您要不要給家人留一封書信?”
江國士兵上戰場之前,都會留下書信給信差,予以告別。
若來日家人看到,或許還能彌補些許遺憾。
江漓自嘲一笑,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朕無人可說。”
他抬頭,看向旗幟上的那一抹紅色。
盛珣,當年你說要一生護我,可如今,你是否在京城的龍椅之下,等待著我的死亡?
江漓眼中燃起堅毅的決絕,摔下酒碗朝著蠻夷的方向一騎絕塵而去。
而他沒有看見的是,身後竄出兩個黑影,朝著與其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
“你說什麼?江漓親自帶兵攻打蠻夷?!”
聽到留在江漓身邊的死士說出這個訊息的時候,盛珣滿臉不敢置信。
江漓,他怎麼可能?他的武術不精,如今主動挑釁蠻夷,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盛珣本以為江漓會待在兵營中,只派些死士保護他就夠了。
可現在……江漓將他可笑的想法打破個粉碎!
江漓去邊境,根本不是做做樣子,而是認真的!
盛珣猛地站起身,收拾行李帶好兵符準備去往西北邊境。
他要親自去救江漓!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孫兒,你要去哪兒?”
盛珣渾身一僵,轉身利落地跪在盛老太爺面前,“祖父,江漓在西北遇到麻煩,孫兒要去救他!”
“胡鬧!”盛老太爺怒斥,“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如今府中的人都在為你的登基大典忙前忙後,你卻在這等關頭去救一個要死的人?”
“他不是要死的人,祖父……他是江漓啊……”盛珣眼眶一紅,聲音都哽咽了幾分,“孫兒從未想過登上皇位,還請……還請祖父收回成命!”
“難道你忘記了當初怎麼跟我說的了?又忘記你小時我是怎麼教你的了?”盛老太爺冷冷看著盛珣,柺杖重重落在地上,“皇上三妻四妾,你又如何能承受?盛家人,就應斷情絕愛,情意永遠都只是累贅!”
“累贅也好,虛無也罷——”盛珣道,“孫兒只想讓江漓活下來,其他的,孫兒任由祖父處置!”
“好!好!”盛老太爺氣的柺杖直抖,“若你去了,你就不是盛家的人!”
盛珣沒有說話,而是重重地朝盛老太爺磕了三個頭,毫不猶豫地轉頭離開。
盛珣怎麼會不在乎權勢地位呢?他一步步爬上來,就是為了居於萬人之上,不再做任人宰割的魚肉,權力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可以讓小皇帝留在他身邊,可以得到世間想得到的一切。
可它換不回江漓。
若江漓死了,他的權勢只是一場空,那他還要這些做什麼呢?
他要江漓活,即便最後自己的結局是被拋棄,失去一切,那又如何?
他也不過是回到原點罷了。
起碼他擁有過江漓,餘生用來回憶,夠了。
盛珣帶著自己手下的十萬精兵,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
西北的冬天格外的冷,即使盛珣穿著厚厚的貂裘,也難掩風寒。
他記得小皇帝離開時,並沒有帶幾件冬天保暖的衣物,不知江漓那副弱唧唧的身體能不能扛得住。
而就在他順應手下的方向走到蠻夷之地時,原本擔憂緊張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城牆處到處濺滿了已經乾涸的鮮血,凌亂的四肢隨意落在角落,只能透過衣服的殘片分辨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人的。
盛珣手指不自覺地顫抖,他握緊馬繩,越過屍群和因受傷而發出陣陣哀嚎的百姓,帶領精兵朝著刀劍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