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珣絲毫沒有在乎兩人的眼光，喜滋滋地將那件外衣展開給江漓看，“皇上請看，這件顏色臣穿著好看，您穿一定更好看。皇上快試試吧。”
江漓有些無語的看向李婉柔。
李婉柔無奈的對他眼神交流：你就試試吧，以免他賴在這不走了。
於是江漓就被盛珣硬套上了那衣裳，又被推到了銅鏡前。
鏡子裡，他們身穿同樣鮮豔的紅色，盛珣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宛如一對親暱的情侶。
周圍的一切都虛化了起來，江漓沉溺在盛珣如墨般的眼瞳裡，那裡只倒映著自己一個人，只有他……
就在這時，李婉柔咳嗽了兩聲。
“咳咳咳。”
像是打破幻境一般，江漓幾乎瞬間和盛珣拉開了距離，他下意識掃了眼旁邊看熱鬧的李婉柔和宮人，沉下臉說：“這衣服不適合朕。”
盛珣低頭，“是嗎？可皇叔卻覺得十分好看呢。”
這話說的曖昧至極，江漓頓時漲紅了臉，伸手將盛珣往後推了一把。
盛珣也不氣不惱，眼神深情的很，“只要皇上喜歡，臣隨您打罵。”
他那痴痴的眼神，幾乎明目張膽地告訴所有人，他喜歡江漓，而且還是個抖m。
江漓表示最近自己無語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他當著盛珣的面，一點點將鮮紅的外衣脫掉，隨意扔到一邊，認真說道：“朕不喜歡和皇叔一同穿紅色，紅色應當與最愛的人穿。”
盛珣聲音顫了顫，“臣——”
沒等他說完，江漓的眼睛就落在旁邊的宮人身上，惡狠狠道：“誰敢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朕砍了你們的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江漓淡淡地掃了盛珣一眼，那眼神中竟有厭惡，“皇叔，夜深了，朕與婉柔要休息了。”
盛珣手指緊攥，極力忍耐著內心的暴虐，慘淡一笑。
“臣告退。”
他轉身，背影竟有股可憐的意味。
盛珣走後，李婉柔看著江漓從地上撿起那紅衣，寶貝似的將它疊好，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桌子上。
她嘆了口氣，“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和他說呢？”
“不能說，”江漓看著那抹紅色，眼神溫柔，“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是時候？”李婉柔不解，“我真的怕攝政王會發瘋。”
盛珣從來就不是溫順的家犬，他是狼豺虎豹，吃起人來不吐骨頭的那種。
她真的害怕，盛珣哪天暴走，奪走江漓的皇位將他圈禁起來，讓所有人一輩子都找不到他。
嗯，話本子裡都是這麼寫的。
江漓的手指落在那精緻的綢緞上，輕笑，“再等等吧，不會讓他等太久。”
李婉柔心裡莫名湧出一股悲哀。
自從她進宮以來，就看到江漓一直在為了別人犧牲，可她也想看到江漓幸福。
若盛珣能讓他開心，他們在一起，李婉柔自然祝福。
可若盛珣只能給江漓帶來痛苦，那江漓孑然一身，又或是她與他互相做個伴，在宮裡當個知心朋友，也是不錯的。
……
盛珣回到攝政王府時，一直伺候他的嬤嬤跑過來擔憂著說道：“主子，您剛才煮粥的時候傷還沒處理，奴準備好了草藥湯，先處理一下吧。”
盛珣怔了怔，眼神落在那已經鼓起的水泡上，他竟一點也不覺得痛。
或許是因為心太痛了，面板的痛苦就淡了。
盛珣擺了擺手，直接回屋休息。
可他一開門，就看到屋裡跪了近十個穿著各異的女人。
“誰讓你們跪在這裡的？”
盛珣開口，陰冷的氣息瞬間讓周圍降了十度。
站在門口的太監細聲說道：“回攝政王，這些都是皇父攝政王囑咐的，說這些女娃年紀正好，您今晚挑一個暖床用。”
盛珣正想冷聲拒絕，太監就讓她們抬起頭來，盛珣頓時愣在原地。
她們每個人都和小皇帝起碼有五六分相似，其中一個簡直和穿上女裝的江漓沒有區別。
盛珣抬手捏起那人的下巴，她對上盛珣的視線，臉上就露出羞赧又恐懼的神色。
她不是江漓，江漓不會害怕他，更不會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盛珣突然暴怒，一腳踹倒旁邊的椅子，“滾，都給本王滾！”
太監朝盛珣的方向湊了湊，“若攝政王不滿意，還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