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做的那些,都是祖父逼你的,對嗎?”
江漓有些無語,為什麼又要上演這樣的老套劇情。
江漓表情平靜而寡淡,“沒錯。”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盛珣捏著江漓肩膀的力度緊了緊,“你是不相信我嗎?不相信我能一直護著你?”
江漓冷眼看著他,“相信你什麼,告訴你什麼?即便真知道我們心意相通又能如何?堂堂攝政王是想放棄一切當後宮爭風吃醋的男寵,還是你想廢了朕的帝位當王府裡的面首?”
盛珣一聽,下意識反駁,“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江漓:“那皇叔是什麼意思?就像之前那樣一直相處下去?即使我們願意,那朝中的大臣呢?他們能容納一個沒有子嗣的君主嗎?”
盛珣沒想到,江漓早已將他們的感情想了個通透。
江漓嘆了口氣,“皇叔,你只是不甘心而已。”
盛珣有些受不住江漓否認自己的感情,他連忙解釋,“我可以不當攝政王,待在你身邊的——”
江漓看向他,眼神空洞,半晌,他咧開嘴角,悽慘地笑了。
“皇叔,只有你待在這個位置上,江山社稷才有希望。”
他有些難過,“他們的眼裡只有帝位和權力,卻根本沒想過百姓苦難。皇父為了除掉朕,從未想過邊疆幾萬士兵的性命。他們在西北受了一輩子苦,卻還要成為朝廷利用的工具。”
他手上沒有權利,可盛珣有。
只要盛珣在朝廷一天,江山就存在一天的希望。
江漓不希望以後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會是一個昏庸無能的暴君。
他突然抬頭,看向盛珣的眼神有些許柔和,“皇叔,若你做這國家的君主,朕自然是願意的。”
盛珣只覺得心如刀絞,聲音都有些顫抖,“不,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有事。”
江漓笑了笑,“所以皇叔還是放下那段不該有的感情吧,互為君臣,所有人都相安無事。”
盛珣抬眼,看著江漓許久,眼中的陰鬱終於聚集起來,他低頭,朝著江漓的唇重重吻了下去。
他緊緊地抱著他,幾乎要將那弱小的身軀擁入懷裡,“江漓,我根本不可能放棄你的。你要這天下,我就把天下奪過來給你,你要權力,我就把所有的一切拱手相讓。但你想離開,休想。”
江漓的眼瞳閃動。
盛珣看著江漓,眼裡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江漓,我會護你一輩子。”
江漓眼眸落了落,睫毛閃動,蒼白的小臉也浮上了幾絲血色。
他突然勾起了嘴角,眼裡有了幾絲亮光,就像西域進貢的夜明珠一樣漂亮。
他開口,卻依然冰冷無情。
“皇叔,一輩子太長了,就到這兒吧。”
盛珣呆呆地看著江漓,並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會拒絕自己。
他分明知道江漓是在意自己的,若非如此,當初他也不會為了成全自己,答應祖父的要求。
祖父為了分開他們,讓自己安插在江漓身邊的人去埋伏盛珣,下手雖不至死,卻刀刀不留情。
江漓一直隱瞞著這個秘密,承受著他的怨恨、報復,卻始終不肯解釋。
只有一個可能,祖父承諾了江漓什麼,又或是用什麼做要挾。
能讓江漓一直不肯開口解釋的是什麼呢,能是什麼呢?
並非皇位,並非後宮,是他。
江漓愛他,在乎他,可江漓不要他。
江漓抬起手指,冰冷的指腹劃過盛珣的眉眼,“皇叔當年為了得到盛家家主的青睞,日夜苦讀,四年來一覺也不得安睡。後來因你聰慧,連中三元,朝廷追隨者無數,更是一路走到了現在的位置,這些年間的艱辛,只有皇叔自己清楚。”
盛珣眼中浮出一絲感動,他只在一次醉酒後無意和江漓提了幾句曾經,沒想到他卻記在了心裡。
下一秒,江漓臉上溫潤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可皇叔如今卻要為了區區小情小愛放棄當初的一切,簡直太過短視。日後皇叔想起,恐怕也會嘲笑自己今日的愚蠢。”
短視,愚蠢。
盛珣愣了許久,才終於反應過來這是江漓口中說出的話。
盛珣魂不守舍地站起身來,怔怔地盯著被子上那抹微弱的紅色許久,才終於慘淡地笑了。
“江漓,你憑什麼覺得我護你是愚蠢,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