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眼眶含淚，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解釋，“我的體質很特殊，根本無法變成詭異。就像當初無法受到你的影響一樣……顧嶼川，你冷靜一點想一想，我和其他人類就是不一樣的，對嗎？”
顧嶼川眼神微微一閃，冒出一絲疑惑。
的確，江漓實在太不一樣，他和那些脆弱虛偽的人類不同，並沒有受到詛咒的任何影響。
他甚至每一次死後還會復活，這對於人類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
顧嶼川也僅僅怔愣了一瞬，隨後微微扭轉手腕，低聲在江漓耳畔笑道：“可不可能，試一次就知道了。”
江漓瞪大眼睛，緊接著是濃濃的失望。
顧嶼川不相信他。
的確，他曾經騙了顧嶼川，讓他付出那麼慘痛的代價，他不相信自己是應該的。
江漓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顧嶼川看著江漓的神情，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可他很快將那抹心疼壓了下去，毫不猶豫地將身體裡的力量一點點注入江漓的心臟。
很快，江漓的面板就如同火灼一般灰飛煙滅，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灰燼。
又失敗了……
顧嶼川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心臟微微傳來鈍痛感。
可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是沒有心臟的。
顧嶼川扯了扯嘴角，走到窗臺前，吩咐小鬼在江漓復活的地方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漓還沒有出現。
顧嶼川有些不耐地皺緊眉頭。
時間似乎越來越長了。
直到傍晚，江漓才終於出現在那片熟悉的泥土裡，在他出現的一瞬間，所有小鬼一哄而上，將他又抬到了顧嶼川面前。
江漓：“……md，好煩。”
顧嶼川捏住江漓的下巴，凝視著他的面容。每次復活後，江漓似乎都會憔悴一些，看來死亡也是會透支他的生命力。
顧嶼川掩下眼中的情緒，低頭吻住江漓的唇。
他說：“即使無法把你變成同類，你也無法逃脫我的手掌心。”
江漓眼神暗了暗，最終還是低頭答道：“知道了。”
顧嶼川看著江漓聽話的樣子，心情大好，“大發慈悲”地說道：“過兩天我會找幾個人類來城堡裡逗樂，也好讓你看看，那群卑劣無情的人類有多無聊。”
江漓手指攥緊，他知道，顧嶼川是打算再找幾個人類進入副本進行任務。
曾經因為顧嶼川萬人迷光環的存在，古堡副本的通關機率僅為0.01%。如今顧嶼川更是脫胎換骨，讓那些人類進來，和送死沒有區別。
江漓幾乎將唇咬出血來，突然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抬頭主動獻吻。
兩唇相碰的一剎那，顧嶼川渾身散發的黑氣瞬間停滯，他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似乎沒明白江漓為什麼突然吻自己。
兩人一觸即分，江漓幾乎將唇抿成一條縫，低聲道：“你覺得無聊，我陪你取樂就好了。不要讓那些人類出現好嗎？”
顧嶼川眼眸頓時一紅，自嘲地低笑一聲。
他剛才在妄想什麼？覺得江漓會說愛他嗎？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終究還是為了那些所謂的人類，江漓的選擇從來就不會變。
那他呢？只要出現能逃離他的紙條，江漓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對他刀刃相向。
什麼喜歡，都是騙他的！
顧嶼川心底爆裂出無法剋制的怒意，沉澱多年的殺戮之氣不可抑制地瘋狂冒出，他想起曾經自己不顧一切地愛著眼前這個人，甚至妄圖脫離千年的詭異身份，承受蝕骨之痛成為人類。
他以為江漓也同樣愛著他，他以為他們可以一起回到人類世界，成為一對普通的人類伴侶。
可結果呢？
終歸是他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江漓從未愛過他，所謂的喜歡，也只是誆騙他走出詭異世界的騙局。
既然江漓對他如此無情，他又何必有多留戀。
顧嶼川紅色的眼珠如同無盡的血泊，隨時能將江漓吸進去。
他既沒有出言諷刺，也沒有直接拆穿江漓的表演，只是輕輕挑起江漓的下巴。
江漓近乎乖巧地抬頭看著顧嶼川，非人類的手指觸達肌膚，傳來冰涼的觸感，讓他不由得眸間微微顫抖。
顧嶼川看了他片刻，嘴角突然彎起，發出一聲冷笑。
“江漓，那些無聊的人類，對於你來說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