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嶼森開啟了與許稚歡房間相反方向最盡頭的一間客房,大步走到床邊,將江漓扔到了柔軟的床墊上。
微微掀起的西服襯衫暴露出顏色分明的青筋,賀嶼森雙手撐著床,呼吸急促,眼神掠過江漓小鹿般的眼瞳上,慢慢下移。
紅潤微微翹起的嘴唇,漂亮的鎖骨,還有……
可愛的肚皮和派大星內褲。
凝滯的空氣打了個轉,散落在賀嶼森暴露在外的面板上。
他起身,走到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
水溫被調到最低,透明的液體從指縫中鑽出,賀嶼森雙手捂著臉,在一片黑暗中,他自嘲的笑了。
下定決心的步步為營,卻在江漓幾句話下就破防了。
雙手撐著洗漱臺,他緩緩抬頭,凝視著鏡子裡那張英俊又端正的面孔,以往的冷淡和高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浮在臉上的溫熱和粉意。
賀嶼森無奈嗤笑,
像個傻子。
赤裸著上身走出衛生間,他轉頭,看向巨大落地窗前白色床鋪上縮成一團的人兒。
賀嶼森走到床頭,伸手摸了摸江漓柔軟的黑髮, 低身在他的額間吻了吻。
他聽見江漓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壓抑又沉悶,好聽的要命。
感受到身下人兒身體微微顫抖,賀嶼森動作一頓,直起身,將褲間口袋裡的胸針拿出來,手指摩挲兩下後,又放在了旁邊的木質床頭櫃上。
“怎麼會不值得呢。”賀嶼森低沉的嗓音在空曠的臥室裡迴盪,清脆又鮮明,無數次碰撞牆壁後又重重疊疊到自己的耳膜。
他轉身離開,卻感受到腰間輕微的拉扯力度,怔了怔,轉頭,就看到剛才還蜷縮著的江漓,此刻竟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帶。
他的眼眶在昏黃床頭燈的照射下,竟然有些紅了。
“哭什麼?”
賀嶼森彎腰,抬手擦了擦江漓溼潤的眼角,將他的頭抵在自己胸口,“好了,以後都不會逼你了。”
“不要對我這麼好。這樣只會讓我更……更愧疚。”
江漓聲音悶悶的,微弱的抽泣聲在鼻腔裡此起彼伏。
賀嶼森瞳色深了深,緊盯著他,“愧疚什麼?”
江漓抬起兔子似的紅眸掃了他一眼,又迅速下移目光。
“……你是稚歡的Alpha。”
話音剛落,江漓就感覺後腦勺被一股大力桎梏住,緊接著,溫熱夾雜著橘皮和牛奶氣息的吻就落了下來。
唇齒交纏,他在仰頭與賀嶼森接吻。
心跳沉重的厲害,洶湧的酸意和絲絲的背德感在吻中宣洩而出,賀嶼森鬆開他的後腦,收起了霎那間洩出的霸道,目光專注地舔了下他的唇角,耳垂逐漸充血成漂亮的粉紅色。
“傻子。”
賀嶼森低低地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劃過江漓的臉頰,捏了捏,轉身走了出去。
只聽“吧嗒”一聲脆響,江漓臉上的羞意瞬間消失,他探起上半身,不可思議地看著門口消失的身影。
“我都這樣了,他這就走了?”
【777:……】
“就不能跟我強制的醬醬釀釀?”
【777:呵呵,早就猜到你要說什麼了,呵呵。】
江漓失望地鑽進被窩,難不成他的魅力驟減,大不如前了?
不可能啊!
分明好感值還是滿格,黑化值也不低,以賀嶼森的性格,怎麼可能對他沒反應?
江漓癱在床上,長嘆了一口氣。
百度一下,老攻不行怎麼辦?
……
賀嶼森一夜未睡。
他沒有回到臥室,而是直接開車去了公司,擬定解除合同的相關補償。
他要和許稚歡解除合同。
他們開始簽署的合同是五年期限,如今只到了兩年,他會將剩下三年的補償金雙倍打到許稚歡的賬戶裡。
賀嶼森看著打好的白色紙張,眼神一柔。
是他的錯,是他讓江漓誤會自己和許稚歡有感情。
是時候解釋清楚了……這場無厘頭的烏龍。
賀嶼森回家的時候,江漓和許稚歡對坐著正吃著早餐,江漓一直在埋頭苦吃,像是在逃避什麼。
“許稚歡。”
賀嶼森走到兩人面前,凝視著眼神複雜的許稚歡,輕鬆的笑了一下,“吃完來書房找我。”
江漓手指微頓,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