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是挺意外的。”
紀野將花插到床頭的花瓶裡,江漓一邊看著一邊打趣道:“真沒想到你插花技術還不錯。”
紀野驕傲地揚了揚下巴,“那當然了,我可是有很多優點的。”
江漓忍俊不禁。
就在這時,只聽“砰”地一聲響動,溫淮冷著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低聲道:“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江漓愣了一下,溫淮這是……又酸了?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解釋一下,就看見溫淮連眼神都不給,直接轉身出門。
江漓:……
紀野對溫淮的情緒視而不見,他蹲下身,對著江漓揚起一個陽光的笑容,“江漓,見到我有沒有放鬆一點?”
江漓眨了眨眼睛。
紀野繼續說:“我希望你能放鬆點,放鬆了就不痛了。”
江漓忍不住笑了,“你這話可不像一個醫學生說的。”
紀野頓了頓,聲音嚴肅了幾分,“江漓,你當初明明有治療的機會,為什麼錯過了?”
江漓臉色微微一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紀野從兜裡拿出了一張病歷,“這是我幫你收拾東西的時候找到的,這張病歷單分明是四年前的……那時你分明還有治療機會,為什麼放棄?”
江漓看到那雪白的病歷單,頓時有些慌張,“紀野,不要再說了!”
“我要說!”紀野也有些急躁,“你這麼多年一直在打工,也是為了賺醫藥費對不對?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說?”
“我要說什麼?!”江漓突然抬頭,眼眶通紅,“我賺錢不止因為身上這些癌細胞,還惹上了一群放高利貸的瘋子!我已經毀了,不能再拖累別人!”
“江漓!”紀野怒了,“你憑什麼覺得這是拖累!”
“因為我已經沒救了!”江漓發瘋似的怒吼道,“四年前,我身體裡的癌細胞就已經無法抑制地擴散,就算治療也沒用了!”
紀野臉上頓時露出錯愕和悲傷交織的神情。
他沒想到,每天與他近身接觸的舍友……居然自己默默忍受死亡的病痛四年之久。
江漓咬著唇,將那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嚥了下去,無意間一抬眼,卻愣在了原地……
溫淮就站在病房門的玻璃前,眼神猩紅地看著江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