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長安長陽街的公浴場所?
長陽街公浴?我倒是很清楚這個地方了,季布抬頭看向陳嬰。
“您說的就是在長陽街妓樓隔壁的那一座吧?
“正是如此。”聽到鍾離昧有些疑問的目光後,陳嬰會意的一笑。
\"我去看過一回,但感覺過於昂貴,並沒有去沐浴。如今拿著錢怕也很難進入呢!\" 季布微微搖頭,遺憾的說到。
\"只需花錢購買浴票就能進去沐浴啊,為什麼就不能進入?還有,究竟是何地呢?\"
對此陳嬰並未正面回答,只露出輕笑,然後輕斥季布:\"那些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
聞言, 鍾離昧點頭致意。
公共場合中,年歲最長、平時溫和大度的老練,鍾離昧便如兄弟一般對待。聽他說了那般話後,便決定不去探尋答案。
羅列一番之後,季布露出不屑的表情。
兩人年紀接近,而兩年後他也能行冠禮,他毫不在乎地回答,\"長陽街的公浴與娼妓巷關閉了一併處理,據說今後不會有娼樓的出現了。”
瞥見了某個人的身影后,季布向之招呼並簡略交流。他低聲告訴身旁的陳嬰:
\"長陽街的公浴已同那處名妓所在之處一同歇業了。據傳往後將不會再度存在類似的地方了。
陳嬰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會這樣?”他在材士館專心研讀數日之後,對世界外的事情瞭解得少,因此對此提出詢問。
接著季布一邊跟路人打招呼一邊停下,看見了一名熟知的面孔便朝那個人打了個手勢,這才降低聲音告訴陳嬰:\"你所說的便是位於長安西市的一片娛樂地帶,因故而被整頓取締,據說以後將不會再次開出現這類地區。”
陳嬰聲音輕微地開口道:“好得很!”
緊接著傳來一道陌生人的話語:“尊者何言此理?”
聞言後陳嬰回頭一看,一位身穿黑色長直裾,頭戴上尖長冠的年輕人站在眼前。他略停了一會兒,才思量著回應:“長陽街的浴室和接風亭相連,男女共享沐浴設施,這是適宜在鄉村地區的情境,然而都城咸陽作為帝國的中樞,這樣的安排不免顯得輕率……”
“更何況,男女間的感情發展,源於內心的喜愛與共鳴,應止步於禮法範疇……”
這段談話間,滿座靜默無聲,季布更是聽得有些迷迷糊糊,心中生出疲倦之意,毫無發言的念頭。
等到隊伍快到勇卒館時,陳嬰忽然說了一聲,“唉呀,我還忽略了另外一件事,今天無法陪各位一起洗溫泉了……十分抱歉,在日後我會請大家去長陽街的麵條館享受美食哦!”
最終,經過沉默不語的季布一聲低吟,他帶著鍾離眛含笑道步而去,直至兩人的影子在巷口消失。
待身影不再能見到時,陳嬰放下了手中竹筐,整了下儀容,朝著那位頭上戴著長帽的男子深深行了一禮,“臣,材士陳嬰,拜見陛下一眾賢明主上!”
怎麼會呢?警局首長大哥這麼快就被顛覆了嗎?……扶蘇一時愕然,先低頭確認了一遍——來皇宮前,刻意脫去了顯示身分的玉佩及其他飾物;那麼,陳嬰是如何認出了他?
“請您起身。”扶蘇禮貌性地攙握陳嬰的手,又問,“閣下認識朕?”既然陳嬰已確認出對方的身分,假裝便無多大的意義了。
“多日之前,陛下由西至京城返回宮廷途中,我在側路等候。”陳嬰回答道,指的可能是在上次與卡路里的相遇,帶著上千名騎兵的確引起不小的 動——這其實也是無奈之舉,誰讓他秦始皇身上承載了太多的仇恨目光,多少人希望成為擊殺他的榮耀呢……扶蘇點了點頭,帶著陳嬰走到一邊問,“之前您旁敲側擊的話裡含蓄著警告,似乎是憂慮季布可能說出不利於我的言論,從而觸怒了我?”
接著他提出,\"現在只剩下我們兩人,請說說對於我決定關閉接風亭的意見?\"
陳嬰閉目沉思片刻,閉上了雙眼,深思熟慮後道:\"古往今來,歷史上有兩位名臣:一是管仲設定妓館用以斂聚賦稅與招納人才之用;二是越王勾踐創立了侍姬,旨在維持軍隊的心志與穩定。\"
\"現在的大秦正如日中天,統一四方,橫掃天地,以上兩個決策早已不適應時代的脈搏。雖然如此,但我認為,人們常說的'食色性也'——意謂人性的本能在於生存與繁衍。因此……\"
扶蘇默默地在心底感嘆,他理解為陳嬰其實並不贊同關掉接風亭這個決定,只是並未直截了當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