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驀然間,秦易耳邊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這聲音很好聽,清若劍鳴,又似潺潺流水,尾音微揚,悅耳動人。
緊接著,秦易便看到那一直閉目養神的女子,睜開了雙眼,直朝他看來。
那雙眼睛很好看,白眸如水銀,黑瞳若點漆,黑白分明。
如果是一般人,忽然在劍冢峰頂之上,看到了這樣一雙眼神凌厲目光,一定會嚇一跳。
不過,秦易也沒有慌張,而是遠遠朝其一戢,回應道。
“在下符籙宗弟子,秦易,前來劍冢峰取法寶,若打擾到前輩,還請見諒!”
女子聽了這話,仍盤膝坐在那裡,沒有動作,好似在思量秦易所說的話真假。
“你是符籙宗哪個峰的弟子?”
“連奇峰!”
秦易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確認對方是符籙宗之人,因為這女子腰間佩戴著符籙的特有銘牌。
而在此險峻之地修煉,說明對方修為在結丹期之上。
若是築基期修為,在這凌冽狂風招待下,恐怕在撐不住兩個時辰。
“往你右邊去,那裡或許有你想要的法寶!”
此時,那陌生女子又閉上眼睛,不再理會秦易,繼續感受四周的凜冽肅殺氣息。
她的呼吸隨之起伏而動,漸漸寧靜,心跳也變得慢了起來,直至悠長的彷彿沒有動靜。在滿崖的呼嘯風聲裡,很難被聽到。
“多謝前輩!”
秦易道謝完後,便離開崖壁,朝著女子所說的更高處而去。
在秦易離開片刻之後,女子睜開眼睛,看了看秦易方才離去的方向。
“連奇峰,如今加入了這般有實力的弟子嗎…”
另一邊。
在劍冢峰山腳下。
進峰的十二人,已經有數人出來了。
“哈哈!看你峰下弟子,實力不夠,便不要逞強往高處攀爬。結果身受重傷不說,連法器都沒取到一件,更別說法寶了。”
那位姓蔣的老者哈哈大笑。
此時在一旁,顧忘年正在為李峰和一位女弟子止血療傷。
李峰這兩人,為了爭口氣,強行往劍冢峰山頂上去,找到品質好的法寶時,皆因體內真元不足,被凌冽寒風颳落山下。
若不是顧忘年及時出手接應他倆,說不定直接墜崖身亡了。
“顧師伯,對不起!”李峰和那位女子聽著一旁的老者哈哈大笑,很不是滋味。
“屏氣凝息,不要想其它的,你們盡力了!”
顧忘年當然知道兩人是因為拼命才會如此,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
大多數人,想要登上劍冢峰取到法寶,修為達到結丹期後,才比較穩妥可以做到。
一般築基期修為的,只能取得一些品質不凡的法器。因為其體內真元,根本無法支撐其在凌冽狂風中,長時間在山上尋寶。
當然,築基期修為之人想取得法寶,並不是沒有。
那,便要有運氣了。
那位蔣姓老者之所以那麼開心。
是因為清月峰有位弟子早早下來了,並且帶了一柄下品寶劍。
這位弟子走了鴻運,在劍冢峰半山腰便發現此法寶,順利得到法寶的認可,取了下來。
而另一位隨後下來的弟子,則是登到了更高處,但運氣背了點,沒有碰到法寶,只好在真元耗盡之前,挑了一件高階戈戟類法器下了山。
明顯可以看到,現在是清月峰遙遙領先。考慮到雙方剩餘弟子的實力,清月峰甚至可以說,十有八九可以贏下這次賭約了。
此時,與清月峰一眾長老弟子歡心的模樣相比,連奇峰眾人低沉似水。
當然,這些在山上的人都不知道。
秦易離開那陌生女子後,很快便來到了劍冢峰西麓的一處峭壁之上。
快步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後,秦易看到一片像戰場的地方,目瞪口呆。
放眼望去,滿地都是的刀槍劍戟,斷壁殘垣,空氣中隱隱有幾縷肅殺的味道,以及難以被歲月掩蓋的悲涼之意。
每一處都殘留著歲月的痕跡,像是經歷過一場難以想象的大戰。
而遺留下來的這些武器,或是直立著的,或是斜插著的,更多的是倒在地上,被塵土掩蓋住大半身的。
秦易看到這一片戰場時,不知為何,心裡震撼之餘,多出一份傷感。
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