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唇,費力地把刺痛不已的左腿挪上了床彎折起來,把斯樾要吃的藥量準備好後,便伸手去床頭櫃上拿剛剛在廚房倒好的
溫水。
沒想到睡得正熟的斯樾卻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攥住了晏久冰涼的腳腕,緊接著,就聽見了男人喑啞的聲線:“……腳怎麼這麼涼?”
晏久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把腳從斯樾的手中抽出來,卻不曾想過斯樾的力氣和自己的脾氣一樣,遇強則強。
越是掙扎得厲害,斯樾的力量就越是不容抗拒。
“問你呢。”斯樾的語氣不像白天跟自己說話時的那般溫柔,甚至有幾分強硬的感覺。
晏久難免不太適應,又嘗試著挪了挪自己的腿。
想著左右也要叫斯樾起來吃藥,所以他這次的動作不算小,直接趁斯樾不注意,猛地把自己的腿奪了回來。
然而代價就是被猝不及防地攥得生疼,險些當場低撥出聲來。
不過幸好斯樾也跟著清醒了過來,頓時擔憂地握住了晏久的手:“久久?”
現在知道叫久久了。晏久在心中輕嗤道。
怎麼不敢當著他的面兒再叫一句真真來聽聽。
“……你發燒了,”晏久按亮床頭燈,把手中的藥送到斯樾唇邊,“把藥吃了。”
聽到晏久的話,斯樾感到很意外,不太相信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而後眼中流露出“原來如此”的情緒,伸手接過了晏久手中的水杯。
“久久,你出去拿藥的時候,腳踝疼不疼?”這是斯樾想到的第一個問題。
一點小傷而已,卻被斯樾放在心頭上這樣細緻地惦記著,晏久的心情不禁更復雜了起來。
“不疼,”晏久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談,攤開的掌心仍舊橫在斯樾的唇邊,“吃藥。”
斯樾燒得有點兒遲鈍,只聽得見自己問晏久問題之後得到的回答,並沒有像平日裡一樣敏銳地察覺到晏久此時的情緒似乎不太好。
人生病的時候都會或多或少地犯懶,斯樾也不例外。
甚至因為他那堪稱天賦流的戀愛腦能力,就算在病中,也能將呆愣愣的晏久撩得面紅耳赤。
晏久接過水杯,使勁兒地攥了攥被斯樾乾燥的唇瓣輕輕蹭過、把藥片一粒一粒抿進口中後變得空蕩蕩的右手,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久久,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斯樾拉著他的手,稍一用力,就將人拎進了暖
融融的被窩。
晏久皺了皺眉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瞎操心迅速閉上了眼睛:“嗯知道了睡覺吧。”
估計是真的病得很嚴重斯樾連床頭燈都忘了關直接翻身過來用食指勾住晏久的尾指
晏久完全不困索性在思考著心事的同時看護著斯樾的降溫情況。
不知道是因為斯樾的身體有抗藥性還是藥效還沒有發作晏久又給斯樾試了好幾次溫度都遲遲未曾降到三十八攝氏度以下。
這樣不行。
得找點其他的降溫辦法。
晏久踉蹌著下了床到浴室端了盆涼水出來半蹲在斯樾這一側的床邊將肩頭上搭著的毛巾浸入水中。
斯樾聽見了一點兒動靜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睛又被床頭燈的昏暗光線晃得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床邊的晏久:“……真真?”
真真又是真真。
晏久的喉結滾了滾努力壓下心頭的煩悶。
可病中的斯樾壓根兒就看不出晏久眼底隱含著的情緒自顧自地問道:“真真你在做什麼?”
晏久聲線平淡:“在給你退燒。”
“……對了我生病了”斯樾朝晏久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耳垂啞聲笑道“但是你沒生病真好。”
“斯樾你喜歡真真嗎?”晏久輕聲問道。
跟斯樾說話的同時他將浸溼了冷水的毛巾疊得整整齊齊隨後輕輕放在斯樾的額頭上給他降溫。
斯樾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雖然動作有些緩慢但卻尤其地堅定:“當然。”
晏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愣神道:“那你怎麼不去找他?”
何必將就著跟不愛的人一起生活。
斯樾的聲音越發沙啞可望著晏久的目光卻格外炙熱滾燙:“你在這兒我誰都不找。”
晏久覺得可笑在心裡輕嗤了一聲。
好傢伙還是替身文學。
“我長得很像真真?”他問道。
斯樾有點燒得厲害輕撫晏久的臉:“你就是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