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疑不定的項義和吳大彪幾乎同時運轉玄功,然後同時看向對方,接著同時大笑起來。原來,一察之下,二人的功力在短短半日間都有了神速的進展,顯然,這蒸騰而氣的蒸汽一般地東西,竟然全都是精純無比的天地殺戮之氣,二人即便不刻意用功,自然而然功力大進。如果按照這種速度修煉,豈非很快就可以晉級!
“義兄,你那還有多少壇酒?”項義目注吳大彪問道。
吳大彪靈識略一探索,欣然道:“還有四百二十一罈,今次我們喝掉了二十九壇。”接著又道:“看來我們兄弟今次似乎不用蹈海自殺了。”
項義沉聲道:“只要這酒足以支撐到義兄你化單結嬰,到時嬰劫一降,結界自破。我們當然就可以脫困而出。義兄你說的一點不錯,我們的確不用蹈海自殺了。義兄你果然是個福緣深厚之人,要不是和你一道,小弟我今次必無倖免!”
吳大彪一呆道:“此話怎講!我現下修為低微,對你只有拖累!就算蹈海,你一個人把握也要大許多,何況你還可以化神後破劫而出!”
項義啞然失笑道:“此陣既稱噬血迷幻大陣,雖然萬分兇險,但畢竟屬於幻陣,因此義兄你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當有五成把握。至於破解而出,恐非人力所能辦到!化神以體悟天道,淨化神魄為主,又沒有雷劫,而義兄你剛好不久就可化丹結嬰,豈非福緣深厚之極!”
吳大彪呆了一呆,又道:“如果雷劫也破不了結界,又當如何。”
項義笑道:“劫雷乃是規則,結界卻是人為,這你就放心好了。當然,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這給界可以遮蔽雷劫的感應。但這乃聞所末聞之事,也沒聽大哥談起過。但無論如何,我們現在需要弄清楚的,是扛不住劫雷而跌入血海時,對人身究竟有怎樣的傷害。不過這些事情交給我來辦,你現在的任務是利用殺戮之氣再加上妖丹,加速破丹結嬰的程序。到劫雷來臨之前,我再將盤山印和噬血刀交給你用於抵擋劫雷。”
吳大彪慨然道:“好!你放心吧!如果我能追上你,那就更好了。拼命擔心卻又無能為力的滋味,我可早就受夠了。”
“你的心思我何嘗不知!我也期待這一天早點到來。但你現在唯一可做的事情就是一心一意地修煉。我去了!”項義點頭說道。
看著吳大彪盤膝趺坐低空,已陷入深沉的修煉之中,項義臉色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心神動處,已來到吳大彪視線之外的空中。
從血海被酒激發出殺戮之氣的情況分析,這血海縱然並非真正的血海,也未必是蘊含極度恐怖事物的東西所幻化,否則將不會產生這樣的結果。殺氣與自己所修煉的功法理應是相生的關係,而絕非相剋,然而為什麼被酒激發之前什麼感覺也沒有呢!項義決定來個逐步深入,一探究竟。
一柄飛刀出現在項義手中,在項義精微手法的控制之下,飛刀緩緩接近血海,血海沒有任何反應。飛刀漸漸沒入血海中,隨著一陣“嗤嗤”之聲響起,飛刀消融,無聲無息,也沒有任何血氣被激起。
稍傾,噬嗑刀出現在項義手中,項義因擔心有意外發生,不敢再用精微控制手法。手臂長伸,身形下降,噬嗑緩緩接近血海,血海依舊平靜。
噬嗑刀刀尖沒入血海之中,血海依舊平靜。項義正欲加速將嗜嗑刀沒入,變異突生。噬嗑刀忽然變成了一張吞天巨口,無與倫比的吞噬之力如巨石被投入水面而激起層層波紋一般,速疾傳遍四面八方,四面八方那原本死寂無波的血水被瞬間啟用,滔天巨浪一般的血色蒸汽產生了,然後急速向噬嗑刀匯聚,被噬嗑刀吞食殆盡。
項義一時間目瞪口呆,尚未從眼前的異像中回過神來,一股沛然莫匹的殺戮之氣從噬血刀直接進入項義經脈之中,巨震之下,差點將噬嗑掉入血海之中。
腦際靈光一閃,項義立即全面運轉殺戮九變玄功,持續不斷地將源源不斷洶湧而入的殺戮之氣迅速煉化,丹田之中的元嬰驀然睜開雙眼,眼中閃爍出從未有過的興奮神色,原本瑩白如玉的肌膚顏色,亦逐漸變成紅色。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項義維持著一個古怪的姿勢,繼續著煉化行為,心神卻隨著血海深處傳來的資訊衝激而激盪和震撼。
原來:在萬餘年前,人、妖、魔、巫四族在蠻荒之地進行過一場曠古絕今的大戰。混戰持續近十年時間,四族死亡人數,計有數億之多,直到四族的參戰者都幾乎傷亡殆盡,四族亦再也沒有可以派出參戰之人,戰爭才不得不停止。蠻荒原本是一片平原,現在肉眼可見的丘陵和小山,皆為此戰中死者的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