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習狀。
我一抬頭,就看見他視線在班裡草草掃過,直到看見我這個方向,用力的瞪了下眼睛。
“哦?好像很不服氣嘛!”班主任走過去“到走廊上罰站!”
他沒什麼反應,看著我,直直的走過來,我被他嚇一跳,大家也都看著他,他一直走到我面前,然後面無表情的拐個彎,把書包丟在桌子上,出去罰站了。
我的心跳勉強平復下來。
沫沫看看他,又回過頭來看看我“你們?”
我沉默,低頭繼續抄筆記。
她僵了好一會兒才會意“陸盞!我要知道一切細節!”
齊子夜站了一整個早晨,直到中午午休才從外面回來。
那時候班上已沒有人,我走到他的座位上說“對不起,我忘了,下次不會了。”
他拉我一下,我坐下來,面前是一打試卷!真是記仇!我好笑的開啟打算幫他抄,卻發現已經都做好了,密密麻麻的都是老師解題的筆記。但不是他的字跡。
“拿錯了?”我疑惑的看看他。
“你笨死算了”他乾脆埋頭睡覺,做出一副懶得和我說的樣子。
“……謝謝!”好半天我說。
他沒有回答,直接拉著我的手臂當枕頭,我看看他亞麻色的後腦勺,騰出一隻手來做筆記,保持著那個怪異的姿勢整整一箇中午……
第二天早晨還是凌晨六點多的時候,我起遲了些,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我揹著書包,急急忙忙的跑下樓去對面打電話給齊子夜。然而一下樓就被人一把捂住眼睛。我嚇得叫了一聲,立刻想要掙扎,然而後面那個人輕輕在我耳邊叫了一聲“陸盞……是我!”
這句話成功的讓我安靜下來,他隔著書包抱著我說“吶……真乖!”
“你怎麼來了?今天起好早。”
“早期的鳥兒有蟲吃”他言之鑿鑿的放開我,理所當然的說“上車,我帶你。”
我看了一下“怎麼沒有後凳?”
“坐前面啊……”
我想想一下那個畫面,太詭異了“你當我是幾歲啊!”
“那你平時怎麼上學?”
“坐公車!”我往前走。
“不是吧!”齊子夜小聲的嘀咕一句“我昨天下後凳下了半天!”
我忍不住想笑,他一下拉住我的手“笑什麼?”
“……”我立刻甩開。
“喂……不是吧!拉下手你就這麼臉紅?”他笑的很壞,嘴角揚起來,攥緊了,惡劣的說“我要是親你你會自燃嗎?”
“會爆炸!”我用力踹了他一腳。
最後我們兩個人還是一起搭了公車。
早上七點多的時候人已不少,我們擠在公交車上,熱的透不過氣。
我平衡感一直不大好,總是左搖右擺的,他看不下去,乾脆讓我拽著他的衣服。他用雙臂支著將我護著裡面。“齊子夜……”我看著他鼻尖滲出小小的汗珠,有點過意不去“不好意思……”讓你大老遠趕過來和我擠車子……
他輕輕笑了一下,慢悠悠的說“要實在不好意思你就抱抱我吧!”
我快速的抱了一下,鬆開。
他很訝異的讚歎了聲“啊……快進都沒這麼快的。”
那之後很久我們之間的事全班都還沒有幾個人知道,除了沫沫和他幾個朋友,其他人都矇在鼓裡。
“陸盞!為什麼我們在一起像偷情?”沒人的時候他鬱悶的問我。
“我們這是早戀。”我教育他“被老班知道了就要去談話了。”
他一臉無所謂的說“現在誰還抓早戀,老師只抓同性戀。”
歪理!“好了,就到這裡為止吧!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前面是一片黑暗,我一邊找帶電筒的鑰匙扣一邊對他揮手“跪安……”
“得瑟!”他一把拉住我的手“你看不見吧?”
“你怎麼知道?”前面漆黑,我不由握緊他的手,溫暖的,帶著薄薄的繭,我的手落在他的虎口處,那麼的安心。
“沫沫告訴我的。”他的側臉難得的嚴肅,我們走進巷子,我用力的睜著眼睛,徒勞!
“陸盞。”我正在用力的時候他叫我。
“嗯?”
“聽說人的視覺比較差的話,聽覺或者觸覺就會比較靈敏,你是這樣嗎?”
“大約是的吧!”我留心著腳下的石頭,說“我還學過一點點盲文,是小時候一個做特殊教育的鄰居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