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費瀾站出來幫忙,高臨浩覺得自己可能比陳一鳴也好不到哪兒去。
“後來我就吃很多飯,就打回去了。”高臨浩很是得意的說道,他沒告訴葉令蔚是因為費瀾的關係。
見葉令蔚一直沒怎麼說話,高臨浩又說,“你自己都這樣你還想著去幫他,你幫不過來的,更何況原松那人跟瘋狗......”
高臨浩接下來的話在葉令蔚跟刀片一樣的眼神下嚥了回去,葉令蔚在他跟前一直是溫和乖巧的,從沒露出這樣,諷刺冷嘲的眼神。
高臨浩張了張嘴,只覺得全身都被凍僵了。
葉令蔚有些好笑的反問高臨浩,“明明你也有類似的經歷,你為什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男生眼睛明亮,亮得令高臨浩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因為你現在不是弱勢的一方,不再需要幫助了,所以你可以這麼輕鬆的說不要管?”
高臨浩喉嚨裡所有的反駁都被噎住,他看著這樣的葉令蔚,什麼話都覺得說不出口。
這一刻,葉令蔚就跟湛藍天幕上的烈日一樣,碰到就把你灼傷,體無完膚。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五官逐漸開始分散模糊,以至於他都不太清楚他現在到底是怎樣一種難看的表情,在白白灼日下,他的自私與懦弱無所遁形。
葉令蔚無意為人師,他有一說一,對事不對人。
他理解人的劣根性的前提,是與他無關。
“我沒說你做的是錯的,”高臨浩落在葉令蔚身後,像一條委屈的大狗,“我只是擔心你被報復。”
儘管被葉令蔚指責得這樣難堪,高臨浩還是忍不住靠近對方,與情愛無關。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從葉令蔚身上看見了瀾哥的影子。
費瀾的座位在窗戶邊上,他靠在窗臺,後邊是走廊,窗臺上趴著兩個男生,在費瀾旁邊說笑著。
垂頭喪氣還不忘試圖在葉令蔚跟前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葉令蔚對高臨浩少見的淡漠。
費瀾側頭看過去,高臨浩一下子撲過來,坐在地上,抱住費瀾的腿。
“瀾哥,我錯了,我愧對了你對我的教導,你讓我正義凌然,讓我保護弱小,令我懂事明理,我什麼都沒做到,我……”
“我什麼時候這麼教你了?”費瀾好笑道,順帶掃了一眼葉令蔚。
高臨浩,“……”怎麼不給面子?
費瀾眯著眼睛,後腦勺靠在玻璃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書本上輕輕的扣著。
高臨浩掃了一眼,又飛快的收回了視線,一般費瀾露出這樣的神情,看起來輕鬆愜意。實際上就是你該老實交待的時候了。
身後是葉令蔚翻動書頁的聲音。
恍惚間,高臨浩覺得自己正在被兩個瀾哥嚴刑拷打,威逼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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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學,葉令蔚拉上了書包,看著露出桌子的半截電棍,頓了一下,拎在了手裡。
住的地方離學校很近,沒有黑漆漆的巷子需要穿過,昏黃的路燈灑在寬闊的香樟樹葉上,等落在地面上的時候,就只剩下了零星幾點。
路燈的光是個鵝黃色的玻璃罩子,把整條黑色的瀝青大道罩在裡面,偽裝成一個寧靜靜謐的美好場景。
三中不位於市中心,如雕刻師手下不差分厘的林立高樓,路燈映在上面,光又反射到其他任何地方,入眼就是刺目的片片金色。
申城是個好地方,葉令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