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父親酒癮發作時滿屋瘋狂的翻找。
那張生日卡片一面印著不知名的花束,上面還撒了閃閃的金粉,花朵是黃色的,和擺在傅鏡殊窗前那盆“她的”美人蕉有點相似。她想,他會種那麼多的花,一定也知道這卡片上的花束是什麼品種。
為了力求完美,方燈在廢稿紙上演習了好幾回,才一筆一畫地在卡片另一邊寫上“傅七生日快樂”幾個字。她不是嘴笨的人,然而想了許久,似乎最想對他說的也只有這幾個字。她就是希望他快樂,僅此而已。最後,在署名的地方,她用笨拙生澀的線條畫了一盞燈。
如果他是鏡子,那她就是燈。這樣,她就可以照亮他,並且在他的折射裡也看見光芒。
到了傅鏡殊生日的那天,方燈早早就做好了安排。她打算在渡口截住老郵差,託郵差把卡片送到傅家園,好給他一個驚喜。阿照自告奮勇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自從經歷了那天的事之後,這個叫做阿照的鼻涕蟲就整天出現在方燈和傅鏡殊的左右。他大概是孤獨慣了,平日裡圍繞著他的滿是漠視和白眼,所以稍微遇見對他好一些,又遠比他有力量的人,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再沒有放開的道理。
方燈鮮少給阿照好臉色,被纏得煩了就會毫不留情地損他,可在她和傅鏡殊兩人裡,阿照面對她時反而比較自如。雖然傅鏡殊從不會在言語上對阿照刻薄,阿照還是有些怵他,更確切地說,是敬畏。他願意用崇拜而嚮往的目光看著那個比他長几歲卻住在島上傳說一般的傅家園裡的少年,與這個人之間產生的任何牽連都是他黯淡生活中值得引以為傲的事。
正因為這樣,替方燈跑腿,又是給傅鏡殊送禮物,這在阿照看來是個絕對的美差。方燈起初有些猶豫,但是想到郵差上島的時間多半是放學後的黃昏時分,她若在渡口守候,難免就耽誤了做飯,餓了肚子的方學農必定又讓她不得安寧——況且,她也期盼著親眼在閣樓上看到傅鏡殊收到禮物的那一幕。於是她再三叮囑,阿照欣然領命。
傍晚,方燈剛把飯燒熟,樓下就傳來阿照的口哨聲,這意味著他已經順利求得郵差接下這個委託,雖然橫豎也是順路,不過想必阿照可憐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