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將落入敵手的五條通道全部爆破了。要塞主體是絕對安全的。”
綾波一面以猛烈的光束機槍火力逼退了一個蟲軍戰鬥小組，一面冷靜地回答了格里姆克。她的動作是那樣的從容自然，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穿著ST裝甲戰鬥了4小時的人。這就讓格里姆克原本就有的恐懼感變的越來越深了。不過，那些近在咫尺的蟲嚎聲暫時驅走了這些胡思亂想：
“它們已經開始啃咬堡壘外壁了。要不要向要塞發出增援申請？”
格里姆克很乾脆地提出了建議，並沒有因為死要面子而置整體戰局於不顧。實際上，前沿防線的守軍已經得到了兩批援軍的支援了，6架AePa…003現在仍然在空中拖延著飛行蟲群的攻勢，而雍朝的龍銃手們也在幾個小時前就替換了傷亡巨大的矮人MUSKET槍手。
“不必。”
綾波啟動了佈置在稜堡外壁的噴火器，純藍色的高溫等離子體當即籠罩了這座按照UOE行星守備軍標準加強過的堡壘，把攀附其上的蟲子燒了個精光。此起彼伏的跌落聲接踵而至，環繞稜堡的焦黑屍堆當中頓時增加了了數十名新同伴。但是和那些爬滿整個山峰的蟲群相比，這點戰果實在是微不足道。
“覺得不能讓更多的弟兄來送死嗎？也對。這個絞肉機禍害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苦笑的格里姆克覺得自己的眼窩驟然間變的更痛了，痛的揪心。在飛行蟲群的首次進攻被打退後，腦蟲們就再度轉換了進攻方式，把原來的單一兵種作戰變成了萬蟲規模的空地配合的立體作戰。它們首先用飛行蟲群和生體炮兵的攻擊來壓制堡壘守軍的火力，然後趁機派出大批排成散兵線陣形的步兵蟲，在己方的火力掩護下對某一個堡壘發起集中攻擊。在蟲軍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勢下，矮人守軍與異鄉戰士打的極其艱難，酸液炮彈使他們的工事瓦解殆盡，飛行蟲的爆炸針彈則將他們死死地壓制在了地上，步兵蟲群也許單兵戰鬥力無法與他們相比，但是隻要能夠衝到足夠近的地方就可以用數量把他們完全淹沒。而且更為可怕的是，蟲軍並非只會一味地正面進攻，他們甚至還會特種滲透作戰。它們派遣了一批與人類差不多大小的人型滲透蟲，披著從戰場上搜刮的神州鎧甲混入了守軍當中，甚至還與擔任游擊隊的偵察虫部隊裡應外合地攻下了好幾個堡壘——這當然包括了格里姆克的指揮堡。連綿不絕的慘叫與血肉橫飛彷彿地獄一般的堡壘內部景象現在還在壓迫著他的神經，尤其是副手那半顆被削去了整個下巴的半拉腦袋，無論如何也是揮之不去……
“但即使是經過異鄉技術強化的堡壘也無法抵禦它們很久。綾波中尉，要把其他堡壘的守軍集中在佐勒菲卡爾嗎？集中火力的話應該能夠守的更久。”
格里姆克提出了一個也許是唯一可行的建議。在蟲子面前即使是使用了異鄉裝甲的堡壘也只能在被推倒前多支撐一會兒，而那些包裹在奇怪鎧甲當中的異鄉戰士更不是不死的鐵人。如果落入蟲群的包圍，他們確實要比矮人戰士更為出色，殺死10只左右的步兵蟲絕對不成問題——但是隨後就會和矮人戰士一樣被撕成碎片做花肥，對指揮堡的反擊作戰已經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被編在兩波增援部隊當中的50名異鄉戰士已經傷亡了40％，原本就駐守在前沿陣地的100名異鄉戰士更是傷亡了一半，五千名普通矮人守軍和兩千名普通援軍的損失也逼近了60％的大關，即使是當場崩潰也沒有任何懸念。
“讓他們全部撤退。這裡由我殿後就可以了。”
綾波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句話，同時再度把一隻發起突襲的偵察蟲攔腰掃成了兩段，連站直身體的機會都沒有給它。
“這不行，太亂來了！”格里姆克驚的站了起來，連眼窩的疼痛都顧不上了：
“即使你再怎麼英勇，一個人也絕對對付不了幾萬只蟲子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自殺！”
“我死好過一起死。”
綾波將一整個點射全部招呼在了低飛的飛行蟲身上，冷冷地望這隻黑紅相間的蟲子炸成了一團灰色膿漿：
“現在完全無恙的就只有我，其他人均為可以撤退的傷員。堅守命令到最後的人只需要一個就夠了。快走吧，穿著ST裝甲的我可以拖延足夠多的時間。”
“我們不會走的。確實，我們這些剩下來的傢伙全部掛了彩，但是不能動的重傷號還真不多，其他的人都可以堅持戰鬥。中尉，不要浪費這來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格里姆克沒有答應綾波的要求。他慢慢地摸索到了話筒，把它湊到了乾裂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