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無法安下心。白嫤根本就不是紫陽的對手,儘管有白琰又如何,紫陽此刻可以挾了魔尊夙鸞,又重傷護法襲墨,佔著魔界,想必那日的傷已經大好,魔界的魔氣讓他的功力恢復得更快,而且……那邪術著實可怕,如今挾了魔尊,恐怕定是覬覦了她身上的修為。如今應該得逞了吧,如此一來……蕭流音轉身,背影蕭條,如今紫陽的法力,豈是他兩可以應付的。阿嫤,你這又是何必呢?即使明知道是蚍蜉撼樹,她也不讓自己出面,雖然如今自己的身體實在不易動用法力,但是阿嫤,我怎麼可以讓你去犯險。而且,你去救的,真是隻是那夙鸞嗎?答案,瞭然於心。魔界宮殿紫陽,不,應該說是夷鳶,側身靠著王位,狹長的眼眸半寐,眉心處的魔印墨□滴,唇色深暗,然後,慢慢睜開眼睛。安靜的宮殿,泛著濃濃的血腥味,地上的血跡蜿蜒著,如幽暗可怖的地獄。一萬年了,終於,這個位子是屬於他的了。唇角微揚,透著邪氣。那日,他廢去自己一身修為,卻將所有的心血傾注於那雪傾涯的身上,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兒子,可是偏偏,他對自己是這麼殘忍。輪迴之苦,讓他的恨意更深。還好,當日自己躲過了孟婆湯,然後帶著記憶轉世,後來,進入天涯海閣,勤練法術,他取得所有人的信任,可是還是沒有弄到九頃決。不過,無論是雪傾涯,還是蕭流音,他夷鳶,一個也不放過。一千年前,自己可以殺了他,一千年後,自己照樣可以。長袖一揮,前方的石柱轟然坍塌,變成一堆粉末。夷鳶看著自己的手,指尖泛著黑氣,那日的一劍,他可是記著的,他的確小看了蕭流音,也小看了九頃決的力量。當時,果真是讓他驚訝了一把。但是……呵,憑他如今的處境,若再動用法力,那麼,定是會入魔,到時候,即使自己不動手,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天界神仙,也都會替自己除了他。蕭流音啊蕭流音,我就等著你,看看,你能為那個女人做到哪一步。若是讓他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下嬌、喘承歡,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呵呵,真是讓人期待。襲墨熟悉魔界,帶著二人往捷徑進入魔宮,白嫤有天水珠,所以身上的氣息不會被察覺到,白嫤隨襲墨去魔獄救夙鸞,而白琰則去尋找雪傾涯。魔獄與妖界的鎖妖池相似,封鎖一切法術,無法逃出,所以根本沒有士兵把守,看著眼前的一池黑水,白嫤與襲墨相視一眼,然後縱身跳了下去。這黑水雖然不比通往魔界的黑水河的來得兇猛,可是還是讓人覺得有一股逼人的魔氣纏繞著自己,襲墨本是魔,所以好些,但是白嫤就有些不舒服了。不過好歹白嫤也算是修煉了四千年,這魔氣暫時還傷不了自己。白色的裙衫在水中卻不然纖塵依然白皙,突然,水底出現一個漩渦,強大的力量將兩人吸了進去。&ldo;撲通!&rdo;一聲,兩人跌落在地。白嫤起身,然後環顧四周,發現這裡的空氣都是灰暗的,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讓人有一種幾乎作嘔的感覺。魔獄,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ldo;夙鸞!&rdo;白嫤聽到襲墨的一聲驚呼,然後看著他飛快的朝著最邊上跑去,秀美一皺,然後輕移蓮步,跟上前面的黑色身影。白嫤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看到這樣的夙鸞。初見她時,純真無邪,一萬年後的她,妖豔跋扈,此刻,滿身是傷,狼狽至極。望著那□在外的肌膚上的傷痕,白嫤不敢再多看一眼。夙鸞安靜的躺在襲墨的懷中,唇色發白,然後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白嫤,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一月前那種狠毒。&ldo;阿鸞。&rdo;這個稱呼,幾乎讓白嫤回到了那一萬年前,然後看著她,慢慢走近,&ldo;阿鸞,我來了,我帶你回去。&rdo;指尖輕輕觸碰著她的臉,然後擦去臉上的點點血跡,唇角稍稍勾起,&ldo;我都想起來了,阿鸞,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恨我。&rdo;她只是,一下子失去了太多。看著白嫤,夙鸞蒼白的小臉展露笑顏,美麗的鳳眸隱隱溼潤,然後如平日般囂張一笑,美豔不可方物,語氣冷冷,&ldo;你可別自作多情,我讓你來,這都是你欠我的,白嫤,不要以為你這樣我就可以原諒你,絕對不可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