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嘗一嘗葷腥——雖然這個冬天的伙食不錯,但野獸們仍舊習慣了飲鮮血、吃生肉的日子,醃製的蔬菜肉乾對它們而言還是略有不適,一旦吃得時間長了,還是會想念新鮮的食物。
除了懷孕的母獸外,這一次狩獵獸群幾乎傾巢而出,而白也變作人類的形態,拿起了武器——畢竟,他還是使用人型時戰鬥力更強一些,至於獸型……那大多是用來追求配偶的。
養精蓄銳了一整個冬季的獸群如同颶風一般肆虐在草原之上,與往年餓得身體虛軟的狀態不同,精神百倍的獸群讓這一次的狩獵行動很快便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狠狠“教訓”了一番那些好不容易熬過冬季、還有些渾渾噩噩的動物們。
吃飽喝足的獸群發出嘹亮而暢快的嗥叫,響徹了整片大草原,奇蹟般地熬過冬季的年老的野獸們欣慰地看著充滿活力的小輩,感覺自己蒼老的身體似乎也誕生了旺盛的生命力。
隋垣倒是沒有怎麼被獸群所感染,仍舊淡定地靠在白的身邊,等待他烹製的美食。同時,他還迅速翻閱著劇本,確定這一年將會發生些什麼。
對於獸群而言,首領的新舊更迭是每隔幾年便必然會發生的事情。有的是年輕一輩不滿老首領的領導方式,仗著年富力強而主動以武力奪取位置;有的則是老首領出現意外不能繼續領導獸群,需要選出新的繼任者——而這一年,獸群中便有這麼一場首領之爭。
老首領在狩獵中受了重傷,不得不退位,而關於新首領的人選,獸群中卻分為了兩個派別。一派推舉為獸群做出了巨大貢獻的白,而另一派則不滿白人類的外表,選擇跟隨武力值最強、狩獵技術最好的灰。
因為原本的灰沒有隋垣那霸道的光環,所以它與主角受之間只能算得上是關係還不錯的“青梅竹馬”,並未如現今這般形影相隨。白雖然對於領袖的位置不是那麼在乎,但卻不忍心讓那些信任著他的野獸們失望,同樣,灰也不希望白不戰而退,於是提出了野獸之間最正常的解決爭端的方法——決鬥。
野獸之間的決鬥是絕對不可能留手的,因為這裡醫療條件不足,白自然不想讓自己受傷,不得不全力以赴。於是,灰便順理成章地倒在了白的武器之下,並且失去了一隻眼睛,永遠得留下了失敗的烙印。
雖然這不過是一場單純的決鬥,但灰的驕傲與自尊仍舊碎了一地,再也無法回到從前與白親密無間的日子。損失了一隻眼睛,也極大地影響了灰的視力與判斷力,讓它從一名優秀的獵手降級為了普通的野獸,可以說是一蹶不振。
所謂一山難容二虎,白雖然對灰表示惋惜與同情,卻也無法挽回什麼,兩位“童年”的好友便這麼漸行漸遠,一個越來越光芒萬丈,名號響徹整個大草原,而另一個則逐漸淪落,最終為了守護獸群犧牲、英年早逝。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年隋垣與白決鬥受傷,下一年他就能順利完成扮演任務、離開這個世界了,至於主角攻與主角受之間的相愛相殺,他大約是看不到了。
……當然,前提是……“不出意外”。
隋垣扭頭看了一眼正認真地翻烤著肉塊的白,格外懷疑對方還能否與他按照劇情中那般認認真真決鬥上一場,然後弄瞎他的眼睛。
經過一個冬季,白的外表已然褪去了曾經少年的青澀,成長為了青年的清俊。他有著長而微翹著的睫毛,眸光溫柔,鼻樑筆挺,唇角帶笑,在獸群中地位的提高讓他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說不出的自信與魄力,即使在人類世界,也屬於格外引人矚目的美男子——大約,努力展示自己、吸引配偶的人總是很有魅力的,而白正處於這一無意識散發著吸引力的階段。
感受到隋垣的目光,白偏頭微笑起來,騰出一隻手揉了揉他的脖頸:“不要著急,很快就烤好了。”
隋垣:“………………………………”
——不要把我說得跟吃貨一樣!我是在思考正事!正事!
隋垣所謂的正事,自然是如何順理成章的“自殘”,他試著進一步與白對練、尋找對方的不足和破綻,卻反而讓白對武器的運用越發得心應手、收發自如——畢竟,白可一點都不想傷害到隋垣分毫,必須要在關鍵時刻控制住武器。
嘗試一番卻毫無效果後,隋垣不由得有些洩氣,整隻獸都有些懨懨的,讓白好一陣的擔憂焦急。
“你怎麼了?最近總是無精打采的模樣,出了什麼事情嗎?”白撓著隋垣的下巴,託著他的狗頭,逼迫他與自己對視,卻無法從那雙看上去無比憂鬱的藍色眼眸中觀察出任何答案。
白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