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這麼多世界,突然冒出一個要叫“父親”的長輩,隋垣實在感覺有點彆扭。
看隋垣的表情稍稍鬆快了一點,司徒珪也不敢耽擱,陪著隋垣回府換過朝服後便火速進了宮,當然,他不懂,隋垣只是在心煩入宮面聖的各種禮儀罷了。
隋垣並不是沒有見過皇帝,在他經歷的第一個世界,他就是皇宮裡的常客,只是當時他的身份高,皇帝更對他慈愛寵溺,並不要求他的禮節,但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
這個世界的皇帝對待徐塗雖說視若親子,但實際上大多還是表面功夫,是做給那些老臣們看的,以免讓臣子們寒心。徐塗孤身一人,雖說是個義子,身份地位都有,但真正的勢力卻不大,就算恩寵著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是一個很適合皇帝展現為君仁慈的工具。
所以,雖然徐塗仗著皇帝的寵愛囂張跋扈,實際上卻很怕這位威儀甚隆的天子,就像是小動物敏感地察覺到危險那般,從來在皇帝面前都是乖順安靜的。
名義上是義父子,實際上卻是君臣,徐塗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這面見天子的禮儀,向來也不差分毫,甚至,就連紈絝子弟的作風也不過是一種保護色,以免自己太過上進,反倒會招惹帝王忌憚。
隋垣一邊跟著司徒珪往皇宮趕,一邊努力從5237那裡汲取需要注意的事項,直塞得腦袋都大了,這才堪堪跨進宮門。
然後,他們在御書房門口被攔住了。
侍衛們恭謹地行過禮後,委婉地表示,皇帝只想見徐塗皇子,二皇子若是有事,請稍後再稟。
司徒珪心裡“咯噔”一聲,下意識擔憂地看向隋垣,隋垣也露出不安的表情,心裡卻相當鎮定。
除了拒絕踏入自家後院以外,他沒有做任何超出劇情範圍的事情,就算皇帝要懲罰他,也不過是為了些不痛不癢的小事。畢竟,現在皇帝的病症還在潛伏期、沒有爆發出來,在他正當壯年之時,皇子們就算蠢蠢欲動,也不敢大肆動作,大臣們更不會急於站隊,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博,所以表面上還是和平喜樂的。
既然在故事裡,徐塗一直活蹦亂跳到奪嗣之爭結束,那麼現在他也肯定出不了什麼大事兒,完全不需要擔心。
——這就是攻略在手的妙處……儘管劇情君它總是在崩、各種崩……
給司徒珪甩了個安撫的眼神,隋垣整了整衣襟,走進御書房,一路上秉承著恭敬的姿態連頭也不敢抬,安安分分地行了禮,等待皇帝叫起。
皇帝:“…………”
隋垣:“…………”
皇帝:“………………”
隋垣:“…………qaq”
——說好的視若親子呢?!地板有點涼,膝蓋也有點疼腫麼破!
就在隋垣疑惑對方在鬧什麼么蛾子的時候,他終於聽到一聲低沉如天籟般的嗓音:“嗯,起來吧。”
隋垣覺得也許是之前那個徐塗做了什麼事情,讓皇帝不爽了,於是這會兒給他來了個下馬威,絲毫不敢抱怨地站起身,垂手而立。
“你知道,朕此番叫你過來,所為何事?”皇帝的聲音極其威嚴冷淡,隋垣似乎能感受到對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種亞歷山大的臣服與順從。
隋垣:“……………………”
——這不科學!他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劇情中的人物壓制住?!就算對方是皇帝,掌控著他目前身份的生死,隋垣可以表現出懼怕,卻也不應該真得懼怕對方啊……
似乎看出隋垣在走神,皇帝有些不滿,聲音瞬時間低了一度:“徐塗!”
“兒臣在!”隋垣反射性地回答,下意識想抬起頭,卻又硬生生忍住,“兒臣……兒臣不知。”
皇帝輕哼了一聲,語氣微緩:“過來。”
隋垣稍稍抬頭,那餘光迅速掃了一眼,連皇帝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就低下頭,只知道對方在朝他招手。
隋垣遲疑了一下,還是舉步走了過去,然後在適當的距離時停了下來。只可惜,對方顯然不喜歡隋垣“自作主張”的恭順,聲音又立馬低沉了下去:“離著這麼遠做什麼?朕還能吃了你不成?到朕身邊來,不要讓朕再重複第三遍!”
隋垣一個激靈,立刻從善如流地緊走幾步,剛剛看到那明黃色的衣襬,就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拽,跌進了面前人那尊貴的懷抱中。
隋垣:“!!!qaq”
——臥槽!沒聽說過徐塗跟皇帝是這樣的關係啊?!救命!
就在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