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聽了這話,老太君雙手顫抖的指著二爺,竟說不出話來,只見大老爺怒斥道:“俊兒今天是準備連祖宗的孝道都不要了嗎?”
“俊兒不敢,如果沒有溪兒,俊兒早在兩年前就死了溪兒對俊兒有再生之恩,既然這個家連死後的溪兒都容不下,俊兒現在就帶著她離開蕭府,父親就當沒養過俊兒吧!”
“來人,將二爺綁了,準備給二奶奶發喪!”
大老爺一聲斷喝,廳裡的空氣立時被壓得緊緊的,奴才們早已雙腿打顫,聽了大老爺的吩咐,嚇得黑壓壓跪了一地,兩個婆子戰戰兢兢上前要綁二爺,對上他那威懾的目光,哆哆嗦嗦的停在了那,不知如何是好。
“反了,都反了,來人,叫護衛!”
早有婆子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帶進來八名護衛,給老太君,大老爺,大太太請安後,立在一邊看著大老爺,只聽大老爺說道:“把二爺綁了,去正房裡把二奶奶請進西廂房!”
雖說二爺是位主子,但家主發話了,護衛哪敢不從,一擁而上,四人上前綁二爺,四人直奔正房,二爺見了,騰地從地上站起,躍到牆邊,伸手摘下牆上的寶劍,噹啷一聲,拔劍出鞘,一縱身擋在了直奔正房的四個人面前,說了聲:“我看誰敢踏入正房!”
畢竟是主子,即使有家主的命令,四人也不敢真和二爺動手,不覺都立在了那,看著大老爺。
大老爺此時也是青筋暴起,腮邊的肌肉直抖,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一步步走向二爺,邊走邊一字一字的說道:“好,好,俊兒想造反不是,那就先殺了我!”
大老爺邊走邊說已來到近前,帶著護衛迎著二爺的劍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二爺不覺向後退去,老太君和大太太也起身跟了上來,一直到了正房門口,看看已無退路,二爺竟出奇的平靜了下來,猛的把劍立在頸間,看著父親道:“兒子的命是父母所賜,父母命,不敢遲,但溪兒對兒子有再生之恩,兒子也不敢忘了,今日既然不能兩全,兒子願一死以謝父母恩,兒子去了,就再沒有祖訓的煩惱,念在父子一場,只求父親能將兒子和溪兒合葬在鹿鼎山上。”
不是他不孝,嬌妻愛子都這樣生生的被人害死,甚至死後都不能被善待,出生在這樣的門庭,此時的他,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家族興衰的一枚棋子,當真生無可戀。
眾人都被二爺的舉動嚇傻了,三爺再顧不得其他,縱身上前,就要去抱二哥,只聽二爺喝道:“誰敢上前!”
看著二爺脖子上滲出了血絲,眾人哪敢再動,都木雕般立在了那,三爺和紅珠開口求道:“二哥,你冷靜些,父親也是一時氣急了…”
“二爺,求您千萬別衝動,二奶奶屍骨未寒,您就這樣是雪上加霜啊!”
大老爺顫抖著用手指二爺,厲聲喝道:“逆子,逆子,你就去死,正好一起傳送了,我蕭臣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說完轉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立在一邊的大太太此時早傻在了那,本以為二奶奶死了,兒子就可以順利的登上家主之位,怎麼和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對上兒子那決然的眼神,她知道,兒子並不是開玩笑,看來不以妻禮安葬夢溪,這個兒子真就沒了,以妻禮葬了,家主之位只能是三爺的了,大老爺早不寵她了,自己的後半生豈不落在了張姨太手裡,還有什麼指望?
苦心經營,機關算盡,到頭卻是一場空!
看著兒子脖子上滲出血絲,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再承受不了,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大太太身子一歪,軟軟的倒了下去。
“大太太,大太太…”
寶珠,紫月尖叫起來。
“反了,都反了…”
老太君渾身發抖,顫巍巍地說著,一口氣沒上來,也閉過氣去,小小的迴廊裡,尖叫聲、哭喊聲、哀求聲此起彼伏,頓時亂成一團。
因為夢溪的殯葬規格,蕭俊和蕭家的三大巨頭終於反目,險些刀兵相見,大老爺氣得暴走,老太君大太太昏的昏,吐血的吐血,把個二奶奶的後事僵在了那兒,蕭府上下有如被蕭瑟的秋風掃過般,整一個碧雲天,黃葉地,悽悽慘慘慼戚。
人死是大事,總不能讓屍體在那幹挺著不發喪,大齊也沒這個先例,德總管更是急得團團轉,像只無頭的蒼蠅,不知該不該準備二奶奶的殯葬事宜,按什麼規格準備,不準備吧,萬一主子下令,一句話就是個急的,到時又會罵自己辦事不利,這樣提心吊膽的熬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邊跑去了養心園聽大太太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