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俊兒先起來,大太太也起來吧!”
老太君又看了看地上黑壓壓跪倒的一片,說道:
“你們也都起來吧,別淨在那礙眼,去找個人把白菊帶上來。”
眾人聽老太君這麼說,忙起身站到一邊,早有幾個婆子出去傳白菊了。只有李姨娘還癱軟在哪裡,等著發落。她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也討不到好了。
畢竟是一代當家主母,老太君此時已恢復了平日的冷靜,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此事。只見她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李姨娘問道:
“李氏,今天的事,好也罷,壞也罷,你是脫不了干係的。你如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看在你伺候二爺盡心的份上,賞你個痛快。如若不然,今天就叫你嚐嚐棍棒的滋味!”
老太君一句話,不管這事你招不招,你都得死,只是好好地承認了,死的不痛苦罷了。蕭俊聽了這話,吃驚地看著老太君。在他認為,如果坐實了此事,責罰一頓,逐出府去也就罷了。哪知老太君一句話便給李姨娘判了死刑。終是夫妻一場,儘管心裡滿是恨意,但還是不忍看著李姨娘死去。聽了老太君的話,知道此時的老太君是勸不了的,只臉色慘白地坐在那兒。
那李姨娘聽了這話,抬眼望向二爺,她此時還對二爺抱有一線希望,渴望他能救她一命。但見二爺坐在那裡不語,便知今日她是死定了。這老太君平日裡是不管事的,但真管起來,那可是雷厲風行,誰敢說個不字。
李姨娘想到這,心裡不由對二爺生氣一股怨恨。她一年來的處心積慮,不都是為了能得到他的心,討他的好。可死到眼前,才看清楚,她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女人罷了。這個男人沒有愛過她。生死之間,是靠不住的,可嘆她已將她的全部都給了他。
一念至此,心中倒升起了一股悲壯之氣。既然認了也是死,不認也是死,不如咬牙硬挺,便是死了也要讓二爺認為她是清白的,以後想起她平日裡的柔情,說不定便會恨上老太君,鬧得蕭府雞犬不寧,也算替她報了仇。
想到這,李姨娘倒也冷靜了下來,爬上前給老太君磕了個頭說道:
“婢妾當真不知此事,求老太君明察,婢妾是冤枉的!”
蕭俊一聽此話,又見李姨娘一臉的平靜,心裡又畫起魂來。他認為,在這種威壓下,李姨娘是不敢說謊的,所以聽了李姨娘的話,心中便思量著是不是真冤枉了她。
不只蕭俊,別人也這麼想,包括夢溪和老太君。誰能想到,李姨娘一介女流,死到臨頭還能狡辯呢?
老太君一時也猶豫起來,正沉默間,有丫鬟來報,白菊已被帶到。老太君眼前一亮,忙喊道:“帶進來。”
白菊一進客廳,便感到一股沉悶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只見自己的主子臉色慘白地跪在地上。周圍的丫鬟婆子都一臉的肅靜,哪敢發出一點聲音,見此情景,白菊不自覺地跪了下來:
“奴婢拜見老太君,大太太,拜見二爺,二奶奶!”
老太君看了白菊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吩咐一旁的婆子,先將李氏帶到偏房裡,好好看管。見婆子將李姨娘帶下去了,老太君這才開口:
“白菊,你家主子剛剛已經招認,今天春兒和鳳兒的事情,是你們合謀做下的。一年以前明兒的事,也是她做下的,這次叫你來,只是想再核對一下當時的情形。今天的事,你最好如實交代,如有半句謊言,我便將你賣到那最低賤的地方,做賤奴,聽到沒有,說!”
老太君最後一個“說”字剛出口,便“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把那白菊嚇得一哆嗦,癱軟在那裡,嘴唇一個勁地抖動,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好半天,白菊才安定下來,想到黃菊已經死了,自己的主子已經招了。那她還硬挺著幹什麼?今天是怎麼也拖不過去了,不如老實說了少受些苦。於是向前爬了兩步磕頭如搗蒜地說道:
“老太君饒命,奴婢也只是奉主子的命做事,奴婢知道什麼,都說出來,不敢有半句謊言,求老太君從輕發落奴婢和李姨娘!”
白菊的一句話,把廳裡所有的人都聽得傻了,這事真是李姨娘做下的!
剛才老太君不過是訛詐一下,沒想過到白菊這傻妞真上了鉤,而且還實打實地相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真心實意地為她家主子消起災來,如果此時李姨娘在廳裡的話,一定會氣死過去。
那蕭俊聽了這話,騰地站了起來。他做夢也不相信他的愛妾,平日裡柔柔弱弱的李姨娘,背地裡竟然做下這樣陰毒的事情,一時間胸中百味雜陳,想著那李姨娘剛剛還強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