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天一早就打光了子彈,這一槍正好是空槍,索朗少爺幸運地撿了一條命,鑽進了人群。
謝明揚一看天一這一手果然管用,他大聲招呼他手下的特務趕緊回來。謝明揚的話那些特務還是得聽的,已經跑出了上百米遠的特務們把馬拉了回來,一邊朝這邊亂開槍,一邊拍馬朝山谷拐彎處跑。
索朗少爺他們一陣混亂,人撞人馬撞馬,各自尋找能夠隱蔽的地方。等到混亂過後,他們有的躲到了對面的山坡下面,有的人則躲到了臥倒的馬背後,舉槍朝天一他們藏身的地方一通亂打。
幾個特務本來作戰能力很強,只是沒有那份決死的心情,所以只想著逃命。現在有了謝明揚的命令,這才回來抵抗一下,一看對手反而陣腳大亂,勇氣油然而生,馬上各自找好隱蔽位置,一齊反擊。他們三、四個人,一陣猛烈射擊,竟然和對方的幾十人對峙起來,雙方不相上下,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天一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他知道,以索朗少爺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幾個人能夠擋得住的。他可是在北平見過日本騎兵的厲害,騎兵最厲害的一點就是衝鋒的速度,對防守的人來講,騎兵要是一個衝鋒起來,轉眼就到了面前,所有的防禦工事都沒有用,在戰壕裡邊的步兵在衝鋒上來的騎兵面前,只有等著人家用馬刀砍腦袋的份。
索朗少爺這是沒有見過真正的軍隊作戰,所以他現在還沒有醒過腔來,要是他一旦反應過來,組織起他的手下騎馬衝過來,自己和謝明揚他們幾個,就得讓人家用馬蹄子活活踩死。
所以必須儘快擺脫目前這種被動局面。可是,現在自己這邊是要人沒人,要傢伙沒傢伙,得用什麼辦法才能對付得了索朗少爺呢?
天一急得扭頭到處看,看著謝明揚他們槍口噴出的火光,他突然心裡一動。於是他一躍上了山坡,手砍腳踢,從樹上弄下來大捆的樹枝。接著他把樹枝全都扔到了山谷正中,把幾顆子彈擰開,把子彈裡邊的火藥撒在樹枝上,然後把槍口湊近火藥開了一槍。
“轟”的一聲,一股火苗“騰”地竄了起來,接著整個樹枝都著了起來。畢竟樹枝裡邊的水分還是太大,大火熊熊燃燒的場面並沒有出現,雖然在柴堆裡邊不時有火光在這裡那裡不停閃現,但是總體上卻是煙霧繚繞,一會濃煙就瀰漫了整個山谷。
突然一股風朝旁邊刮過去,謝明揚被風吹過來的煙嗆得直咳嗽,他沒好氣地說:“你這是要幹什麼,本來這黑燈瞎火的,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你還弄出這麼多的煙來!”
天一用腳把柴堆朝旁邊踢開,儘量讓柴堆把整個道路全都擋上,看看火也燒得更旺一些了,道路也堵死了,這才說:“沒看見我這在佈置疑兵嘛!就咱們幾個還想跟人家對峙啊!趁著他們現在看不清咱們了,還不快走?”
謝明揚恍然大悟,轉身就走,拉過馬來翻身上馬。這句話那是其他的特務最愛聽的了,他們也麻利地一個轉身,用比他們平時下馬還快的速度竄上馬背,拍馬就跑。
槍聲大作的山谷突然一片寂靜,索朗少爺看著對面沒有一聲槍響,沒有一點人聲,卻詭異地不時閃動著火光的山谷口,一時驚疑不定。幾次交手之後,他已經對天一的詭計多端有了深刻的認識,甚至已經到了疑神疑鬼的程度。現在,對方那邊又是出現了和通常的槍戰過程完全不相符合的情景,這讓他又不敢做出任何決定了。
索朗少爺決定他再也不能犯過去那種錯誤了,他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樣莽撞從事了,他需要仔細地觀察,認真地分析,等到確認能夠判斷出天一的真正目的,再也不會掉進天一的圈套之後再做決定。
就這樣,山谷中一陣長久的沉默。索朗少爺不動手,他的那些手下當然也不能採取任何行動,他們是索朗少爺家的奴隸,這兒不是軍隊,不講究發揮軍事民主,沒有正常的討論,沒有參謀本部來共同進行決策。一切都要等著索朗少爺一個人明白之後再進行。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索朗少爺終於下了決心,讓一個手下過去看看拐彎處的情況。
那個奴隸心裡十分驚慌。剛才的一陣槍戰,那些有豐富夜戰經驗的特務只是在等著索朗少爺的手下們開槍之後才進行反擊,他們瞄準索朗少爺那邊有槍口火光的地方開槍,很準確地打中了很多索朗少爺的手下,而索朗少爺的那些只進行過打獵活動,而沒有進行過軍事作戰的手下,不但沒有傷到任何一個特務,而且被這種真正的生與死的對抗嚇得魂不附體。
上前察看情況的打手試試探探走了幾步,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腿一軟,一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