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堅強笑了笑道,“不,那是在更早一點的時候。範劍南的母親剛剛懷孕,那時候我初為人父,既緊張又緩了。你該知道,我雖然闖進六甲旬奪下了龍甲神章,但從頭至尾,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沒有流一滴血。理由很簡單,此行是為了我兒子,我不想他出生之前就沾染這些仇怨。”
甲子旬緩緩地道,“但是強取豪奪這種事,也並不光彩吧?”
“龍甲神章本就很難說是誰固有的財產,而且從根源上來說,這東西是更接近於我們卦師的。眾所周知,龍甲神章是遁甲秘術的前身。就這一點來說,我們范家比你們更有資格持有它。況且事關我的兒子,為了他我什麼都可以做,所以我並不介意當一回強盜。因為我是一個父親。”範堅強緩緩地道。
甲子旬沉默了,房間裡的空氣有些緊張。
龍大膽訕笑著打圓場道,“呵呵,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樣。放鬆點,甲子旬。再說東西都還你們了,你還提這陳年舊事幹什麼?要我說,範叔純爺們兒有擔當,加上正當是年輕氣盛。當然我也不是說你錯了,當年你才多大?主要是上一任的甲子有點小氣,也沒多大事。( ;棉花糖)”
“到底我和這所謂的天數之間有什麼關聯?”範劍南皺眉道。“為什麼我自己測算不出來?”
“第一,應該是你改過命數,而且是大改。所以你所佔測出來的結果一直是錯的。第二,所謂卦者不宜自佔,這是古訓。”甲子旬緩緩地道,他扭過頭看了看範堅強道,“我到很想知道,當初你們佔出的卦象是什麼?”
範堅強淡淡地道,“大凶。天數應驗之時,就是我兒子範劍南喪命之日。否則,我也不會下功夫去找龍甲神章。”
“怎麼會這樣?術力消失,大不了就是術者都成為普通人而已。為什麼對範劍南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影響?”馮瑗吃驚地道。
“對普通人來說是這樣。但是對範氏家族來說,卻是絕對的災難。因為我們身上揹負著一項世代相傳的詛咒。”範堅強低聲道。
“血裂症!你是說血裂症!”龍大膽突然臉色大變道,“範劍南的身體狀況根本扛不住血裂症的持續發作。他現在之所以沒事,是因為他學全了遁甲天書。這種術力在控制著血裂的爆發,使這種發病處於他身體能夠承受的範圍。如果術力消失,那麼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他無法遏制病情。一旦血裂症爆發,他必死無疑。”
範堅強點點頭道,“不愧是學醫的。這麼快就想通了。沒錯,受范家這種遺傳疾病的影響,一旦術力消失,范家血脈將從此斷絕。”
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們曾經想到過任何可能。但即使情況到了最壞的地步也就是當個普通人,過正常的生活。從沒想到術力消失給范家人帶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災難。
範劍南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沒事,我想我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死、。”說完他轉向範堅強道,“老爸,難道真的推算不出,我和天數之間的任何事麼?”
“我試過,你爺爺也試過,但是我們都失敗了。不知道為什麼一旦有人或者事和天數事件聯絡在一起,就會變得根本無法琢磨。就好像,卦象在天數這一件事上完全失去了作用。古代術者也正是意識到了這個反常的狀態,才會採用古法佔星術。甚至分處八卦方位,各佔一卦。”範堅強舉起了手中的那疊星圖道,“三才聖物中隱藏的星圖,就是這種做法。但是他們依然失敗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失敗了?這裡的星圖應該是十六張,現在甚至還沒有完整。”蘇玄水眼神爍爍地道。
“如果他們成功了,就不會留下這些圖。”範堅強搖頭嘆息道。
“不可能?五術人先輩們留下這些圖,難道只是為了紀念他們的失敗?”甲子旬搖頭道,“這似乎不太合情理。”
“當然不是,他們把這個結果分存在三才聖物之內,並且要求五術人世代流傳,就是期望後世的術者,能夠從這些星圖中找出端倪。然後繼續他們沒有做完的事情。挽回術界的這場大災難。”範堅強緩緩地道。
範劍南點點頭道,“我懂了。天數事件就像是一個高難的數學題,前人沒有解出來。但是他們把自己的演算過程詳細地記錄了下來。希望後人能從這些記錄中找出答案。而且為了傳承的完整性,他們還規定了一甲子之約。每過六十年,五術人的宗師就會聚首,一切分析著三件東西。”
“可是龍甲神章怎麼解釋?你的這份星圖又是怎麼來的?”蘇玄水皺眉道。
範堅強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