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這個張希賢,是出自黎夫人丈夫的家族?”範劍南有些詫異道。
“是的,他們這個家族很古老,甚至可以說不比五術人的歷史短。”杜先生緩緩地道,“他們這個姓氏,出自古代九黎,是苗疆的巫術世家,尤其以蠱術聞名。黎夫人畢竟只是黎家的一個媳婦,而且還是寡婦,又沒有子嗣。他想找黎夫人要回家傳的蠱母,在道理上也說得過去。只是……”
“只是黎夫人未必肯吧?”範劍南淡淡一笑道。
杜先生苦笑了一聲,“這就是我為難的地方。黎夫人這個人軟硬不吃,而且生性倔強偏激。而她和她的丈夫又為了易術理事會的發展做出了非常巨大的貢獻,所以即便是第一理事有時候也得讓她幾分。要她交出視如生命的金蠶蠱母,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做到,也只能交給第一理事去辦了。算了,不說這些了。他的條件雖然麻煩了一些,但是既然有條件就可以進一步談,我想問題肯定是會得到解決的。”
範劍南點點頭道,“這樣最好。好了,舅舅,既然龍歌已經沒事了。我想我也應該要回去了,這一趟出門跑了好幾個省。”
杜先生微微點了點頭。
範劍南拿出了那塊在華山地竅之中得到的龜甲,放在桌上,看著杜先生道,“舅舅,這件東西,你收好。”
“看來你還是決定把洛書龜甲交給我了。”杜先生一笑道,“其實我一直都建議你這麼做。”
“是的。我是交給你,但不是交給第一理事。”範劍南淡淡一笑。
杜先生微笑道,“有什麼區別麼?如果你認為我會用這些龜甲做些什麼的話,恐怕就不會給我了。”
“是的。”範劍南平靜地道。“我交給你,第一是因為我相信你,第二是因為你是我舅舅。而第一理事,他這兩條理由,一條都不佔。”
“行了。我也在你面前說一句大話,易術理事會絕不會作出危害他人的事情。”杜先生看著範劍南道,“易術理事會的存在是為了協調術者和術者之間,術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利益衝突和矛盾。這是理事會成立最初的目的,也是一貫的宗旨,你應該相信我們。”
範劍南擺手道,“舅舅,我相信你。但是不相信其他人。”
“好吧,我知道你和第一理事之間的誤會很深。”杜先生無奈地道,“但你也知道,他這個人不善於和人打交道。再加上長期幽居獨處,性格未免有些乖張古怪。不過你放心,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的。到是你,這裡的事情結束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自然是回香港,繼續經營我的卦術館。”範劍南聳聳肩道。
“也好,雖然我很希望你留在易術理事會,幫我處理易術理事會的事務。但是我也知道,你志不在此。與其這樣要求你,倒不如等你哪天自己想通了再來找我。”杜先生微微一笑道。
範劍南哈哈一笑道,“這好像不太可能。相比你們的這些大事業,我更傾向於經營自己的小店。”
這時,馮瑗突然走過來,在範劍南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範劍南微微一愣,轉過頭看著她道,“這是真的?”
“是的,趙公明的電話。”馮瑗點點頭道。
杜先生看著他們皺眉道,“怎麼了?你是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一些小事而已。”範劍南有些尷尬地道,“正好我們也準備回去了。”
“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說。”杜先生看著範劍南道。
範劍南哈哈一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好了舅舅,我們先回去了。”
杜先生點點頭道,“好,我就不送了。龍教授是和你們一起呢?還是我送他?”
範劍南笑著道,“當然是和我一起了。這次麻煩他這麼多,我還沒好好謝謝他。”
範劍南和馮瑗、龍歌告別了杜先生回到了原來的住處。老闆娘眉姐已經回來了。範劍南想起張希賢在這小旅館造成的損失,拿出了一筆錢作為賠償。眉姐卻堅決不肯收,堅持說自己只是在幫王松的忙而已,如果收了錢心裡反而覺得不舒服。
範劍南知道她的性格,也沒有勉強。只是在退房的時候,加了一倍的房錢。
馮瑗趁著沒人的時候,悄悄笑著道,“你還真是個死要面子的。”
“怎麼了?”範劍南一笑道。
“剛才舅舅問你有什麼困難,你為什麼不老實說你已經窮得快破產了?到了這裡又來裝大方。”馮瑗按著嘴笑道。
“我還正想說這個事情呢?”範劍南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