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覺得,陳知白對沈言,好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怨氣。
不過想著今兒確實也晚了,沈欽卿就沒勉強。
隔日沈欽卿起來後,就去看了沈言。
陳知白不願意去,她也就隨他了。
沈言比她醒的早,她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吃完早飯,坐在床上看書了。
“阿言哥哥的身子還有些虛弱,最好好好躺著,別做旁的事情。”
見是沈欽卿來了,沈言笑著將書放下,聲色溫和:“小八來了。”
這樣的沈言是沈欽卿不曾見過的。
以前的沈言,眼底總有一絲化不開的愁緒,整個人也都是沉默寡言的。
別說笑了,就是說話溫柔一些都不大可能。
但如今的沈言,不僅整個人溫和了許多,而且那眼底好似也沒了愁緒,整個人仿若新生一般。
見到這樣的沈言,沈欽卿也是高興的。
“阿言哥哥,你好些了嗎?”
沈言點點頭:“這次多虧了小八你了。”
只不過,除了照顧沈言的兩名士兵,以及朱將軍等人,都沒有放出風聲,說沈言痊癒了。
外頭的傳言,依舊是鎮西侯府世子陸呈川,為國捐軀。
那顆假死藥陸呈川自然是吃了,也是顧玦去北涼那頭的死人堆裡,將陸呈川偷回來的。
只是路上被人發現了。
一開始的時候,陸呈川一直沒醒,顧玦帶的人手不夠,是以也一直躲的艱難。
好在之後陸呈川終於醒過來了,顧玦還來不及欣喜,就面對了北涼士兵的包圍。
最後是陸呈川以一己之力,殺了所有追過來的北涼士兵。
甚至為了救顧玦,被北涼士兵刺了幾乎致命的一劍。
好在,沈言這個人命大。
波折雖多,卻到底還是讓他活下來了。
……
沈言的身體還沒有養好,沈欽卿他們在給家裡報了平安信後,也沒急著離開。
沈欽卿和陳知白雖然留在軍營裡,可也沒閒著。
那些受傷回來計程車兵,因為有沈欽卿在,康復的都比以往迅速。
即便是隻剩一口氣的人,只要能夠回來,沈欽卿都能夠救回來。
這讓朱將軍等人歡喜不已。
整個朱家軍的人,都將沈欽卿當成是上蒼賜予他們天朝的福氣。
且似乎有了沈欽卿的助陣,朱家軍計程車氣也上升了不少。
只是我軍只有十五萬人,而北涼那頭,卻有三十萬大軍。
且天氣也越來越冷了,按照朱將軍說的,應當馬上就要下雪了。
到時候,若是糧草和援軍不到,只怕會是一場惡戰。
沈欽卿一人站在營帳前面,看著不遠處正在操練計程車兵,眉頭微皺。
若是這場戰爭敗了,可想而知底下的百姓過得會是什麼日子。
她沒什麼英雄主義,對於這裡也沒有太深的愛國情懷。
但是她也知道,若是這個國家不好,那麼她的那個小家,自然也會跟著不好。
他們一家經過災荒,又經歷逃荒,追殺,馬賊,流民,好不容易才在北懷城安頓下來,過了兩年安生的日子,她不想就此打破。
“想什麼呢?”陳知白走了過來。
沈欽卿看向陳知白:“知白哥哥,你說這一次,咱們還能贏嗎?”
陳知白似是沒想到沈欽卿會問這個,一時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只是他孤身一人,很多事情,都沒有沈欽卿看的重。
對於他而言,天朝未必就沒有危險,北涼,也並不就是一個最壞的去處。
只不過……
陳知白看向沈欽卿,想著從青山村開始,自己一路到這邊的事情。
以前他確實沒有牽掛,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但如今……
他看著眼前的小丫頭笑了笑:“你怕咱們戰敗嗎?”
沈欽卿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小小的臉上,還帶著一抹愁緒。
陳知白頓了頓,而後道:“那咱們就盡全力,讓這場戰爭勝利,但是小八,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當這個國家的君主的。”
哪怕是戰爭勝利了,可上面的人不作為,下面的百姓,過得依舊是水深火熱的日子。
天朝的百姓,過得未必就比北涼的百姓好。
沈欽卿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