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這一槍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招式，就只是非常普通的一個平刺。
但以秦恆的體魄來說，力道仍然十分可怕。
雪猿神沒有還手，坐得端正，硬生生的捱了一槍。
槍尖自胸口而入，又從後背穿出，洞穿了整個心臟。
隨著長槍的拔出，鮮血立刻噴湧，一股磅礴的能量從雪猿神的身上逸散而出。
每個獸神在被擊殺的時候，都會有能量回饋給天地自然。
之前秦恆也殺過不少強者，其中千手妖神實力最強，死亡時的能量波動很大。
但比起雪猿神，好像還是要差了一些。
這雪猿和千手妖神都是一等脫凡，按理說動物類的獸神能量總量應該沒有植物系的多。
但千手妖神死的時候，留下了樹心，大部分能量都在其中，逸散出去的只是少部分。
雪猿則相反，肉身很普通，沒有留下任何寶物，能量全部散盡。
隨著能量波紋的擴張，山頂上立即飄起了雪花，不遠處的斷崖處，隱約可見奇異的光芒流轉而過，浮現出一道虛幻的影像。
這時，雪猿神的神魂脫離軀體，飄了起來。
肉眼無法看見它的神魂，但神念可以。
秦恆看到雪猿神的神魂在空中停留，望向不遠處那虛幻景象，隔空躬身一拜，低喃道：“弟子叩拜元始天尊，傳道之恩永銘於心，來世有成，再來謝恩。”
“元始天尊……”
秦恆的心底掀起波濤。
“秦恆，我去也。”
雪猿神對秦恆道了聲，旋即化作殘影，消失在雪域。
斷崖邊，虛幻的影像還在播放。
秦恆看到有個鬚髮皆白的老道靜靜坐著，口中好像在唸著經文。
影像本來無聲，但秦恆的心底，卻不由自主響起了一段聲音。
“序起鴻蒙，天地未分，一元倏動，虛實乃生，有曰太始，歲古而尊，有曰太終，歲末而存……”
這是《宇宙源元秘典》的內容。
再一看，虛影中的老道士，口型好像就是念誦這篇經書。
“這虛影，什麼來頭？”秦恆微微皺眉。
雪猿神稱白髮道人為元始天尊，不知道可有憑據。
如果是真的，那就有意思了。
道門三清尊神，以元始天尊為首，據說其本名元始天王，生於混沌，有開天闢地之舉。
換句話說，元始天尊和開天闢地的盤古，是同一個人的不同叫法。
雪猿在這裡待了幾十年，從未離開。或許它一開始就是因為這裡的虛影，才學會了修行。
秦恆見過女武神留下的幻像，也在盤古廟小世界聽說過“夢境”的存在，因此對於這些超自然的現象接受度很高。
幻像虛影不可觸碰，也無法修改。
看到什麼，就說明歷史上發生過什麼。
這位“元始天尊”唸經傳道，不知講給誰聽。
秦恆覺得他好像是在唸《宇宙源元秘典》，但轉念一想，應該不是。
因為雪猿神不會《宇宙源元秘典》。
那虛影是無聲的，聽到什麼，想到什麼，全看個人的機緣。
秦恆問方凌雪：“你看到那邊的虛影了麼？”
方凌雪點頭：“看見了，有個老神仙在說話。”
秦恆問她：“說的什麼？”
方凌雪歪著頭，不太確定的道：“好像是在唸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
秦恆聞言一笑：“果然，人各不同，所見所聞亦不相同。這是真正的大道指引，好地方！”
方凌雪眨眨眼：“你是說……這虛影是個寶？”
秦恆點點頭：“等你體質強些，帶你來此地悟道。”
這座山是寶地，在這裡待上幾年，說不準就能成為頂尖強者。
地球還是很有故事的，數千年前、上萬年前的先祖們，足跡遍佈五洲四海，留下了許許多多的傳承古蹟。
其中很多都已經被歲月磨滅消失，但也有一部分真正高深、強大的，仍然長存於世，隨著虛空之橋的降臨，而煥發出了非凡的光彩。
等人類強大起來，趕走怪獸，這些散落在荒野之外的古老傳承，便會逐漸被發現，引領一部分人崛起，為武道界增添一些嶄新的色調。
“我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