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陳家還是沉浸在悲痛的氛圍當中。
秦恆提著染血的狼神毛髮和燒得狼狽不堪的青羊神屍體走進來，放在了冰棺前面。
陳妤的爸媽在一旁默默垂類。
張振威坐在另一邊，蒼老的臉上沒有多少神采。
見秦恆來了，張振威的眼神才恢復聚焦，問道：“秦恆，這是……”
“殺害師姐的罪魁禍首，已經被我誅殺。”秦恆回道。
青羊神雖死，但獸神之軀畢竟是獸神之軀，擺放在那裡和普通的黑山羊完全是兩回事。
不肯閉上的雙眼之中，透露出攝人心魄的威勢，頭上那對犄角，也閃爍著刺骨的寒芒。
張振威簌的一下站起來，瞳孔收縮，看著被秦恆丟在地上擺出跪拜姿勢的黑山羊，難掩震驚之意。
“這是……青羊神？”他問道。
秦恆點點頭。
張振威的目光又落在那一撮堪比繩索粗細的巨狼毛髮上：“這是……三首狼神？”
秦恆道：“狼神軀體太大，我放在武館了，帶回一縷額上毛髮，燒給師姐。”
屋裡不止兩個武者，精英班的師兄弟們也有人在，天道武館許多和陳妤關係不錯的學員，都在這裡。
這一刻，他們看向秦恆的眼神都充滿了震驚於崇敬。
為師姐……殺獸神！
還一殺就是兩個！
這樣的秦恆，簡直太可怕了。
甚至有人忍不住在心中暗想，如果我死後能有一個人為我這樣做，這一生就沒白來。
陳妤的爸媽也看向了秦恆。
他們不太明白武者的境界差距是怎樣的，但獸神兩個字他們認識。
秦恆此舉，讓二老哭盡了的雙眼再次湧出淚滴，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沙啞得發不出半點聲音。
秦恆扶著他們，歉然道：“叔，姨，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你們……節哀。”
“秦，秦恆……”
陳叔叔發出嘶啞的聲音，艱澀的道：“謝謝……你為小妤……做的事。”
看著兩位長輩哭紅的眼睛，秦恆實在是有些受不住這裡的壓抑。
他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張振威叫住他：“秦恆，這獸神之軀……怎麼處置？”
獸神非同小可，就算是屍體也有極高的價值，許多人都想得到。
秦恆想了想。
對於殺害子女的兇手，大多數人恨不能生啖其肉。
於是他道：“告慰師姐的父老恩親，將其刨乾洗淨，分食了吧。”
這老山羊雖然是獸神，但在死亡瞬間，大部分生命能量都反哺宇宙去了，留在體內的只剩些微，還不至於堅韌到無法切割、烹煮的程度。
烹羊神做宴，送陳妤最後一程，也算是了卻了她生身父母的一些怨念。
至於吃不掉的羊角、羊骨等物，秦恆就懶得管了。
有張振威在，自會處理好這些瑣事，不用他事事關心。
秦恆乘坐電梯上樓，回了自己家。
爸媽和妻子都在家裡，看到他回來，立即關心起他的情況。
秦恆只說自己沒事，但心情還是有些沉悶。
方凌雪道：“我們把婚禮推遲吧，明天是師姐的葬禮，這時候結婚……不太好。”
秦恆躺在沙發上，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他也知道這樣不好，可這次婚禮對方凌雪而言意義非凡，她最近每天都在開開心心的籌備著，就是想在眾人見證之下，風風光光的嫁給秦恆，走完這個儀式。
婚期定了，婚禮備了，往後推遲不是不行，只是那樣的話，下一次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有時間……
沉默了許久，秦恆才道：“過些天我就要去月球了，月球回來之後，海域那邊也有個大問題要解決。到時候……”
方凌雪一下讀懂了他的為難，立刻說道：“沒事的，我們都領過證了，婚禮辦不辦都是夫妻，不用太在意那些形式。”
“好吧。”
見她如此，秦恆也就不再多言。
方凌雪也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靜靜的陪著他。
她知道陳妤在秦恆的心裡比較特別，比一般的同門還要更親近，除了家裡人之外，是最要好的一個朋友。
這樣的人忽然離去，如果還逼著他舉辦婚禮，他肯定會很難受。
反正夫妻之實都有了，一個儀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