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廖忠口中的“能看到這劍的飛行軌跡”是一句非常奇特而又新穎的句子,讓柳隨風他們一臉茫然。
尤其是雪猿王,更是如墜雲霧之中。
“廖前輩,什麼是軌跡?”雪猿王瞪大了眼睛,滿是疑惑地問道,那神情彷彿是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孩子。
“軌跡就是飛劍飛行時的運動路線。“廖忠耐心地解釋道。
“還有這樣的奇人?”泰阿大也忍不住補充了一句,臉上寫滿了驚訝。
“能看到物體執行軌跡之人,都必須具備一種特殊的技能,就是他的雙眼擁有放慢速度的神奇魔力。”廖忠繼續說道。
“師叔,你的意思是,這老樵夫的雙眼便有這樣的魔力?”柳隨風驚訝得合不攏嘴,表情極為誇張。
“從老樵夫剛才夾劍的動作,以及他面對飛劍刺向自己時的淡定神情,我應該沒有推算錯誤。”廖忠自信地說道。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柳隨風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他突然之間想起了神龍第三子嘲風的能力。
“‘嘲風’,其首似龍,其身若雄師,足似豹,周身有火繚繞,可無翼而翱翔,能踏水奔騰而蹄下波瀾不驚,勇猛至極。”
“嘲風既好冒險又好遠眺,不僅逃生之法登峰造極,更有目視千里之能。”
老樵夫的身法猶如鬼魅,冒險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同時,老樵夫那雙眼所擁有的奇特能力,也與嘲風的技能不謀而合。
雖然九龍譜上記載的是嘲風有目視千里之能,但誰又能知道其中是否包含能看到物體運動軌跡的能力呢?
總之,在這一刻,柳隨風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這老樵夫一定和嘲風之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要知道,柳隨風的預感向來如同神來之筆,幾乎從未出錯。
“風兒,你這表情,莫不是心有所悟?”廖忠凝視著柳隨風,輕聲問道。
“師叔,關於嘲風之靈,或許我已尋得些許線索。”柳隨風的面龐上,笑意如漣漪般不斷擴散,愈發難以遮掩。
廖忠先是看了看柳隨風,繼而又將目光投向老樵夫,隨即滿臉驚愕:“你莫非認為此獸與嘲風之靈存在關聯?”
“正是,我便是如此所想。”柳隨風直言道,語氣堅定。
此刻,眾宗門之人已然停止與老樵夫的激戰,只因老樵夫適才二指夾劍的那一幕,猶如驚濤駭浪,深深震撼了他們的心靈。
“還要不要繼續打?”
“不打,老頭子我可要去砍柴了,明日的酒錢尚無著落呢!”
老樵夫身輕如燕,飄然落地後,目光如炬掃視著十人緩緩說道,那語氣中帶著幾分灑脫。
“打,怎能不打?”
“我尚未習得你的身法呢!”
正當十個宗門之人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天空中驀然傳來一陣如洪鐘般渾厚的聲音。
而這聲音一響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威壓,便如泰山壓頂般從天而降。
須臾間,一道流光如流星墜地般落在老樵夫面前,幻化成一個年約六旬,氣勢磅礴如長虹貫日的白眉老頭。
“師傅!”十個宗門之人望見這老頭,紛紛單膝跪地,畢恭畢敬地齊聲招呼道。
“起來吧。”白眉老頭微微頷首,語氣平緩地說道,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師傅,這老頭甚是古怪,咱們對他無可奈何。”封神後期低垂著腦袋,宛如一個犯錯的孩童,根本不敢直視白眉老頭的雙眼。
“我曉得。”白眉老頭道,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老樵夫身上。
老樵夫此時也在仔細端詳著白眉老頭,須臾之間,老樵夫的眼中便閃過一道“原來是你”的光芒。
“飛劍宗宗主裘懷志?”
“原來你一直對我那神妙莫測的身法心懷不軌。”
“老頭子我多年前好心搭救你,未曾想你竟是個恩將仇報的傢伙,老頭子我真是有眼無珠!”老樵夫咬牙切齒地說道,臉上滿是憤怒。
“喬兄,你的救命大恩本宗主沒齒難忘。”
“而我也確實對您那出神入化的身法垂涎三尺,我雖然渴望擁有它,但我卻對弟子下令,一定要對你以禮相待,最好是能請你上宗門一敘。”
“然而很顯然,我的以禮相待老哥並不領情,所以事情才逐漸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了。”裘懷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