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遺憾...而再多的補償也於事無補...”
“白仲將軍,一路走好,本王於你的承諾,會做到的。”
隨即,嬴霄對這裡的人說道,“諸位,無論如何,今日在這裡所死的,就是羅網的掩日,而非殺神白起之子白仲。”
“殿下,我們知道。”眾人點頭。
“典慶。”嬴霄看向了典慶,“幫本王一個忙...”
“殿下請吩咐。”典慶拱手道。
“你帶領一些天刑的兄弟,把白仲的屍體護送回到太原郡。”嬴霄說道,“之後,去哪裡,你自行決定。”
“殿下,典慶深知您為典慶所考慮,不願典慶再面對接下來的農家一事。”典慶拱手致謝,“但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典慶願為殿下一戰。”
“如此甚好。”聽見典慶的話,嬴霄興奮道,“但本王說過,忠厚的你,並不適合這爾虞我詐的江湖,還是先幫本王去太原郡吧。”
“之後,直接前往上郡,去找蒙恬,在那裡,你會成為整個長城軍團唯一的先鋒將軍,在那裡,曾經那威震天下的最初魏武卒的那種無敵光輝,會因你而重現。”
“本王會去那裡,希望本王去了之後,能聽見一支大秦武卒,而這支大秦武卒,不會遜色蒙恬的黃金火騎兵。”
“典慶,於你,本王不希望再有白仲將軍這樣的遺憾!”
“是,殿下...”嬴霄如此吩咐,典慶又怎會拒絕,這便是他心中所想,跪拜重語,“典慶定然不會讓殿下失望,更不會讓陛下失望,大秦武卒,會成為大秦最強的先鋒軍隊,亦會成為大秦北境的血肉長城,無論是狼族,還是匈奴,都將無法撼動的血肉長城。”
“不錯,最後的體恤,也是父親最後的奢望。”白仲沙啞低吼,“長平之戰,父親將要攻破邯鄲,滅趙就在眼前。”
“這時候,昭襄先王撤軍的詔命卻是到了...”
“從那一刻起,父親便知會有賜死一昭!”
“回到咸陽,父親迷茫,父親不知為誰而戰,父親的征戰之心也隨之而死,僅僅只是一夜,父親便彷彿蒼老百歲,一身功力更是消散殆盡。”
“這時候,農家神農令出現了,獵殺父親!”
“父親依舊不忘自己是大秦將士,若死,只有兩種死法,死在為大秦征戰的戰場上,死在大秦之君的劍下。”
“所以父親上書於先王,願被賜死!”
“然先王卻沒有回應。”
“就像長平之戰時,那一紙空詔,讓父親徹底心寒,亦讓我白仲心寒!”
“然而待父親被農家六大長老獵殺之後,前後不過一個小時,昭襄先王賜死的詔命才是到了。”
這一刻,白仲摘下了掩日面具,露出了那種形似殺神白起最後落幕之時的蒼老之臉,悲痛苦笑,“殿下,告訴我,這是不是莫大的羞辱?”
“不錯,父親為冉侯那一次,是父親之錯,可也僅僅只是那一次,而那一次,也是父親為還冉侯之恩,至此之後,父親何曾對不起先王,那一次過後,父親和冉侯便再無兄弟之情,因為父親明白,忠義不可能兩全。”
“一生征戰,屠戮百萬,為大秦定下一統之基,先王竟連最後的體恤都不願給予父親。”
“無論是長平之戰的空詔,亦是父親已死才等來先王賜死詔命,殿下,先王既是羞辱,亦是在告訴父親體內的那顆心,是一顆不忠之心,不配死在先王劍下。”
“殿下,先王之心,何至於如此冷酷!如此無情!”
“前輩,本王無言...”看著眼前的白仲,聽見這段陳年往事,嬴霄重重說道,這一刻,嬴霄確實無言。
“原來,這便是武安君死亡之真相...”蓋聶也是嘆息。
衛莊也再是開口,“或許,這也便是昭襄先王沒有一統天下的根本原因,因為沒有重新容納從容器的裂縫中滲透而出的權利毒藥的魄力。”
因為內力被吸乾,白仲忽然一個踉蹌癱軟在地。
嬴霄想要去攙扶,但白仲拒絕了,然後,再度咬著牙,拼盡全力自己站了起來,“魄力...哈哈哈,說的不錯,父親沒能遇見一位有魄力的君王!”
“若是父親遇見了今日的陛下...”
“哈哈哈...”
“殿下,無論如何,代替白仲對陛下說一聲對不起,白仲辜負了陛下的信任,沒能好好做那太原郡的郡守和將軍,也代替白仲謝謝陛下,昭襄先王之後,唯有陛下沒有忘記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