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終究還是對先王有怨...”嬴霄輕語。
“不過仔細想想,前輩或許該如此!”
“曾經的將星,馳騁沙場,千軍萬馬於麾下,睥睨六國,俯瞰天下。”
“若非先王之決,縱然是今日的太師亦是戰神——王翦,於前輩來說,也只能是在前輩的眼下,抬頭而望前輩的英姿!”
“如今,這大秦,或許更不會有什麼王,蒙兩家!”
“他是...”聽見嬴霄這話,衛莊和蓋聶不由對視。
力牧部落的九位高手,也是相互對視而語,“原來他是...”
“唉...”典慶也猜到了是誰,不免悲痛嘆息。
“哈哈哈,哈哈哈,若非先王之決...”聽見嬴霄此話,掩日再是仰天而笑,眼中泛起的那一絲悔恨瞬間淡然無存。
整個人更是猙獰起來。
“殿下說的好輕鬆,好輕鬆啊...”
“一句若非先王之決...”
“果真好輕鬆啊...”
“殿下,告訴我,那是為什麼?為什麼...”
掩日於無盡的悲痛中艱難站起,衝向嬴霄,死死揪住嬴霄的衣領,“殿下,既然你能懂如今陛下之心,那麼告訴我,先王那是為什麼?”
“為秦,為民,為天下,更為君王...屠戮百萬,手中之劍從未顫抖,即使眼中只剩那白骨皚皚,流血千里的地獄之畫,心中之忠亦無動搖。”
“長平一戰,縱然面對的是一紙空詔,也從未訴說心中之痛,依舊揮劍為君,無懼那四十萬亡魂...”
“只是,那顆心未免迷茫,到底為誰而戰...”
“殿下...”掩日撕心裂肺。
“你可知,長平一戰,四十萬亡魂,我母親就在邊上,無論如何,我的母親是趙人啊...”
“既已有一紙空昭而來,又為何送我母親入那戰場,難道為君歷經上百生死之戰,屠戮百萬,亦不能證明那一顆忠心麼?”
面對掩日的質問,嬴霄無言以對。
這是嬴霄第一次無言以對!
沉重閉眼,嬴霄再是睜開,無奈而語,“前輩,事實證明,先王之決定是一個錯誤,可是,誰又能在做決定之前知道是對是錯呢?”
“不過這個錯誤,證明了先王不是一統天下之君。”
“也證明了先王沒有那個魄力!”
“也或許,這是先王之汙點!”
掩日放開了嬴霄,踉蹌不已,悲憤痛苦,語氣很是不屑,“哈哈哈,哈哈哈,殿下,你也不過如此,這三言兩語的開脫之話,讓我噁心!”
“本王不會為先王開脫,只是陳述一件事實。”嬴霄說道,“權利是毒藥,君王便是承載這毒藥的容器,而這容器註定會出現裂縫,因為君王身邊的能臣武將,包括君王自己的兒子,便是這裂縫。”
“對於所有君王而言,想要修復這裂縫,只有兩種辦法。”
“一,便是讓這裂縫永遠的消失!”
“二,便是以一顆魄力之心包容這裂縫,重新承載那權利的毒藥。”
“古往今來,幾乎所有的君王都選擇了第一種辦法!”
“昭襄先王也終究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哈哈哈,伴君如伴虎!”聽見嬴霄此話,掩日更是痛聲。
“前輩,可知武安君為何沒有封侯?”嬴霄問道,“屠戮百萬,於秦何其之功,在昭襄先王心中,武安君縱然有造反之能,但他的功績誰也無法掩蓋,昭襄先王還不至於不明白這一點。”
“為何?”掩日重重而問。
“前輩可知冉侯!”嬴霄問道。
“明白了,是因為他...”掩日嘶語。
“在本王看來,一切只是因為曾經的冉侯。”嬴霄說道,“曾經的冉侯,曾經的呂不韋,他們是一類人。”
“宣太后,一個女人,為何能站在大秦權力的巔峰之頂,讓早期的昭襄先王如掌上之物,不就是因為冉侯麼。”
這時候,蓋聶開口道,“曾經的武安君,曾經的冉侯,他們稱兄道弟,早些年的武安君更是冉侯一手提拔,冉侯時期,有一次,武安君竟為冉侯而攻楚國之地,而那一次,武安君並沒有得到昭襄先王的詔命。”
“此舉,會觸犯任何一位君王之大忌。”衛莊也是開口,“這便是那位武安君被賜死之根本原因吧。”
“武安君,和陛下一統天下之時的李斯以及王翦所面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