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就好。”楚南公也是自信而笑。
但下一刻,楚南公和齊是非的笑容便戛然而止。
因為君仁直接拿出了道儒師約,交給齊是非,輕語笑道,“是非老友,物歸原主。”
楚南公和齊是非立刻對視,神色有點陰沉下來。
隸術主心中已笑,“呵呵,兩個老傢伙,真以為憑藉一卷師約就可定儒家麼,扶蘇拜師,皇帝之師,而且是古往今來第一位皇帝之師,儒家豈能拒絕。”
“教師皇帝,可是儒家一直以來的夢想。”
隸術主自然知道嬴霄的辦法。
君仁也立刻說道,“師師徒徒,徒徒師師,天下人自有定論,曾經的一切既已過去,那便過去了,現在的一切,後人也自有定論。”
“君仁,何故?”這時候了,楚南公已忍不住,直接開口而問。
“皇帝之師,仁政於天下。”君仁回應。
聽見此話,楚南公和齊是非再次對視,異口同聲,“扶蘇拜師?”
君仁微微點頭。
齊是非眼中已泛猙獰,“但這是承諾,是約定!”
“天宗並不認。”君仁說道,“不過儒家亦尊重人宗,儒家弟子荀況提議一場論劍之道,雙方後輩三局兩勝。”
“這場論劍之道,武王殿下已是答應。”
聽見此話,隸術主心中再次敬佩道,“膽魄,氣量皆有,武王殿下真乃我大秦之幸,如此之後,儒家也就再不會受制於道家人宗,會全心全意忠於大秦。”
“儒家,天下人心超過一半,大秦一統天下之後的根基便穩固了。”
楚南公和齊是非再次對視,終究也只能是點頭。
“好,那便來一場以劍論道,後輩之間,三局兩勝,如今天下,也是後輩角逐,當由後輩們來做主。”齊是非說道。
“好,那就如此。”君仁笑語。
扶蘇說完,直接行了拜師之禮,跪拜而下。
木屋中,荀況和三傑在震撼中沉默。
扶蘇拜師,這並不簡單。
因為扶蘇的師父不僅僅是未來皇帝之師那麼簡單,而是古往今來,第一位皇帝之師。
始皇帝,為第一位皇帝,但並沒有真正師父,況且也無任何人能做始皇帝之師。
所以扶蘇之師,必然是第一位皇帝之師。
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榮耀了。
張良心中感嘆,“殿下,公子,你們兩位可真是...給予了儒家足夠的面子,無論真心與否,第一位皇帝之師確實是實打實的名頭,一種可以讓儒家達到過從未達到過的榮耀之名。”
“就此一點,子房敬佩,此時此刻,子房或許再沒有任何理由懷念曾經的韓國了。”
“子房也一直在憧憬新的天下,也想要新的帝王,之所以不願助秦,只是因為秦滅了曾經的韓國,一種仇恨在作祟。”
“如今,公子這一跪,公子這一邀,子房彷彿已看見新的天下,那個理想中的天下,曾經的仇恨已然釋懷。”
“衛莊兄,你的選擇也是因為這樣吧。”
沉默中,張良率先開口,“師叔,或許這一刻,我們只有一種選擇了,道儒師約或許會讓諸子百家認為道家為儒家之師。”
“但古往今來第一位皇帝之師,會讓天下人都認為我們儒家是諸子百家第一家。”
“而皇帝之師,也正是我們儒家真正造福天下百姓的真正道路,何為仁政,縱然我們儒家弟子再多,也無法施於天下百姓,但皇帝可以。”
“師叔,這一刻,這卷道儒師約,無比渺小。”伏念和顏路也是說道,“縱然孔祖在此,也當為天下百姓而想,儒家之念,不就是為了這一刻麼,仁政施於天下。”
荀況繼續沉思好久之後才是開口,“三日之後吧,三日之後再看,你們退下吧。”
“是...”
隨即,三傑退出了木屋。
然後跪拜在扶蘇面前,“公子,起身吧,今日師叔恐怕不會理會公子,也請公子切勿怪罪。”
“伏念先生,顏路先生,子房先生,你們退去便好,既要拜師,便需誠心,我會在這裡跪足三個小時。”扶蘇說道。
聽見扶蘇此話,三傑微微點頭,起身離開了。
隨後,三傑去見了嬴霄。
張良直接開口,“殿下,在我看來,師叔已經心動,不過師叔這個人,有點高傲...”
“放心,扶蘇是真心求教的。”嬴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