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舟第一次見陳策安會滿臉兇意的衝著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姑娘。
很奇怪,以往他看誰不順眼,不都是直接殺掉的嗎?
還有,這個姑娘也是膽子大,居然敢親密的叫這個鬼修羅策安哥哥?
她倒也真的不怕死?
尉遲舟突然對沈青棠多了些興趣。
“剛剛那個姑娘就是你那個妾室?”
他吊兒郎當的坐在了陳策安放著文章的書桌上。
他知道陳策安最討厭他這樣做了,他就是要和他作對。人人都知道西北小侯爺和陳策安認識,但並不知道他們其實師出同門。
不過,他們雖然為師兄弟,可他們的感情可一點都不好。
“陳策安,你好像挺在意你那個妾室的?”
見人遲遲不回應,尉遲舟下了一劑猛藥。
其實他也不知道人到底在不在乎,不過,這不妨礙他和陳策安作對。
“滾下去。”
陳策安冷著一張臉,睨了尉遲舟一眼。
若是無事,他可以滾了。
尉遲舟被趕,那個暴脾氣頓時就要起來了,可下一刻他就聽見陳策安開口:“她不是。”
他這一句回的是尉遲舟一開始問的那句。
沈青棠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甚至算不上他的妾室。
他沒有給官府納妾文書,他們之間,什麼禮節都沒有辦過,何來妾室一說?
尉遲舟頓了一會,他剛剛要開口,卻看見門口又多出了一道靚麗的身影,不是沈青棠,是誰?
“策安哥哥,原來阿棠都算不得你的妾嗎?”
她故作傷心的模樣,眼淚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直掉下來。
“策安哥哥不喜阿棠便算了,可阿棠萬萬沒想到,阿棠陪在策安哥哥身邊連個名分都沒有。”
“阿棠好難過,原來阿棠是一個沒名沒份的女人。”
“既如此,阿棠日後不會再來打擾策安哥哥。”
“策安哥哥日後也不用再因為見到阿棠不開心了。”
“阿棠絕不會再來打擾了。”
“不過阿棠還想最後祈求策安哥哥一件事。”
“阿孃早亡,爹爹的女兒又不止阿棠一個,阿棠早已沒了去路,所以阿棠希望策安哥哥能再多留阿棠一些時日。 ”
“待阿棠尋到去處,就會搬離這裡,不會給策安哥哥添麻煩的。如此,可好?”
少女帶著顫音說完最後一句話,她哽咽了幾分,彷彿真的被傷透了。
白皙透粉的小臉上沒了從前的笑意,她轉身就要走。
可臨走之前,她又回過了頭看陳策安:“策安哥哥日後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策安哥哥也要記得好好用膳,夜晚不要太晚休息。”
她這次說完就真的離開了,頭也沒回。
風將她的裙襬蕩起了弧度,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眼前。
陳策安的眉頭從始至終都是擰著的,他的耳邊彷彿還在呢喃著少女剛剛說的話。
他的指尖又下意識的攥緊,不過沒一會,他又恢復成以往淡漠的樣子了。
她最好說到做到,少來煩他。
不然,他真的會殺了她。
可不知道為何,他的目光還是下意識的看向了沈青棠離去的方向。
他想,她怎麼那麼能哭?眼淚都掉不停?
那她回去了還會不會哭呢?
他最討厭她在他的面前哭了。
“策安哥哥日後可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
“策安哥哥也要記得好好用膳,夜晚不要太晚休息。”
他的耳邊又不斷的縈繞這兩句話,更讓他煩躁了幾分。
沈青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他要不要照顧好自己關她什麼事?
他什麼時候用膳,什麼時候休息又關她什麼事?
她最好少管他的閒事!
煩躁到最後,陳策安只覺得沈青棠哭死也和他沒關係。
男人冷著臉站在視窗,周遭的氣息越發的陰暗下來。
陳策安渾身都不舒服,心口有種莫名的情緒在不斷的發酵,可他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尉遲舟這次倒沒開口,只是掃了陳策安好幾眼,眼中閃過了什麼。
他太瞭解陳策安了,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所以,造成他不一樣的原因是因為剛剛那個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