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因為太累,這會睡的很舒服,所以也並不知道自己的床邊坐了一個人。
陳策安垂眸看她,眼中的思念都要溢位來了,他控制著力道,小心翼翼的幫她按摩著小腿。
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心生了愧疚。
阿棠懷著孩子不容易,他什麼都幫不上她,她辛苦挺著大肚子,他甚至連陪在她身邊都不能。
“阿棠。”
他輕聲的呢喃著這兩個字,指尖微頓。
女子的面容安靜,後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夢見什麼好吃的東西,她的嘴角吧唧了幾下。
陳策安看了一會,俯身又吻住了她。
這樣的溫存,他知道是他偷來的。
屋外的鳥鳴不斷,有些吵。
陳策安親了她好一會,後來終於剋制的退開了,可他的手還摩挲著人的粉唇,帶著絲絲的留戀。
他陰暗又瘋狂的想,他現在應該直接了斷了沈青棠才對。
她睡得好好的,只要他動作快些,她肯定感受不到疼。
這樣,他們都解脫了。
他不會給她機會再來哄騙他的,何況,她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他。
陳策安想著,他的手已經將袖中藏著的刀刃抽了出來。
看在往日她也曾給他帶來片刻歡愉的份上,他給她留一全屍,也算是全了他們相識一場。
青年的目光中帶著狠戾,他告誡自己不能心軟。
情愛最是沒用,於他而言,更是可有可無,他不該耽於其中,更不應該每次都因為一個沈青棠而讓自己情緒失控。
他討厭失控的感覺,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從源頭解決問題。
沈青棠,死了便好了。
陳策安的利刃慢慢的往少女靠近,目光觸及她那凸起的肚子,他也沒有絲毫的心軟。
他本就不喜歡小孩子,他也不需要孩子。
他更不知道如何做一個好父親。
“阿棠。”
他又呢喃著這兩個字,語氣帶著絲絲的繾綣。
就在他的匕首快要碰上沈青棠的脖子的時候,她突然嚶嚀了一聲:“嗚嗚……疼。”
她的小手無意識的撫著自己的肚子,而後又側了側身。
這個動作彷彿她做了好多遍,所以才會睡夢中也下意識這樣做。
可能是這樣睡比較舒服,這會側完身,她又安靜了。
陳策安說不清自己心裡的滋味,但他很唾棄自己。
他的手又觸上了少女的小腿,眉頭緊蹙,而那把匕首,不知不覺又被他收起來了。
罷了,他才不要這般悄無聲息的殺了她。
他一定要聽她向他懺悔,哭著對他說自己錯了。
像沈青棠這樣沒良心又慣愛撒謊的女子,就該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他一定要將她做成人皮燈籠,日日掛在屋簷之下。
如此想著,陳策安倒也將殺心壓下,乖乖的幫她按起了腿。
他想:他才不是心疼她腿疼腿腫,只是覺得她哼哼唧唧很吵。
他才不會自甘墮落,她都不要他了,他還上趕著幫她。
何況,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有他的一份,他便勉為其難幫她按按。
睡夢中的少女並不知道男人的糾結,她睡的很沉,她又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又夢見了一個孩子,但這一次,不是上次的那個小女孩,而是一個小男孩,和上次的小女孩一般大。
小男孩也在哭,哭聲將沈青棠吸引了過去,可能是因為她也懷了孩子,所以總見不得孩子哭。
“你怎麼哭了?”
這個小男孩和上次的小女孩一樣,她都看不清他的臉。
“我找不到妹妹和孃親了。”
“嗚嗚。”
小男孩哭的撕心裂肺,沈青棠頓時著急了:“我帶你去找你妹妹和孃親。”
“你別哭,別哭,我不是壞人,我帶你去找。”
她說著就要牽起孩子的手,可下一刻,她撲空了,夢境消失,她直接清醒了。
“驚雪。”
她下意識的出聲,渾身都黏糊糊的,氣息也有些不穩。
她還記得夢裡的場景,她夢見了一個小男孩,他在找自己的親人。
沈青棠覺得奇怪,她最近怎麼總做這些莫須有的夢?每次夢醒,她都要出一身的汗,很不舒服。
“小姐。”
驚雪帶著花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