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從沒忘記陳策安以前想殺她這件事。
沈青棠想到這裡,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管陳策安如今如何,都不關她的事情。
她和他,早就沒什麼關係了。
這話這樣說也不對,她和陳策安,從一開始就沒什麼關係。
她雖是他的妾室,但連官府的納妾文書都沒有,他們也不曾成過親,自是什麼關係都沒有。
這世間最廉價的東西就是情感了。
夫妻情分才值多少銀子?
她和陳策安之間的情感又能值多少?
沈青棠看向了窗外,眼中多了絲絲的淡漠。
她並不喜歡陳策安。
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喜歡過他。
他長的好看,她如果要喜歡,也定然是他的臉。
畢竟,誰不喜歡好看的東西和人?
沈青棠想到陳策安那張堪稱漂亮的臉,嘴角彎了彎。
她突然間有些希望孩子像陳策安多些,多漂亮呀~
雪又厚重了幾分,驚雪將她的思緒喚回。
“小姐,赤雪回來了。”
她愛吃的東西都買回來了。
沈青棠看著那些東西,確實胃口大開。
她吃著吃著,突然笑了,她想,難道她懷了一個女兒?
這話她到底沒有說出口,反正男孩還是女孩,她都喜歡。
……
距離除夕夜越近,沈青棠的狀態就更差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她總是做噩夢。
怎麼辦?
她每次都能夢見陳策安拿著一把匕首要殺了她。
每次睡醒她的後背都是一層汗,她有些驚懼。
她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這幾天連續做夢,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嗎?
不會吧?
難道陳策安知道她故意死遁了?
不可能吧?她的計劃那麼的嚴密周全,不可能會被他發現的。
沈青棠想是這麼想,但總不能放心。
她捂著心口,感受到心跳越來越快。
她讓驚雪叫赤雪來:“你找些可靠的人去打探一下京城那邊的訊息。”
看看最近陳策安在幹什麼?
他到底有沒有發現她的死遁計劃?
沈青棠並不知道自己的直覺很準,她也並不知道陳策安已經離開了京城,他正往均州這來。
她看著赤雪出去辦事,總算能放心些了。
希望他能帶回來一個好訊息。
希望陳策安不要發現她還活著。
不過,他就算發現她還活著,應該也找不到她吧?如此想著,沈青棠竟然真的放心了些。
她鬆了一口氣,對,他肯定找不到她的。
均州離汴京還算遠,何況天下那麼大,諒他也想不到她在這。
沈青棠安慰好自己,她徹底放心了。
她輕輕的撫了撫自己凸出來的肚子,她最近圓潤了些,肚子也大了一圈,不過冬天的衣服穿的本來就厚重,只要不仔細看她的肚子,大概也不會發覺她有孕。
“孩子,你可要保佑阿孃,莫讓你……爹爹找到我們。”
沈青棠雖然並不喜歡陳策安,但也不會不承認他身為孩子父親的身份。
她說完,感受到肚子有了些許的動靜,她笑出了聲。
她知道,孩子雖然還沒出生,但有時也會回應她了,大夫說這是正常現象。
……
十二月二十九,陳策安一行人終於到了均州。
一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好在終於趕在年關之前到了。
桑槐立刻去安排住宿的事情,陳策安看著大雪紛飛的均州城,他的面色淡淡。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只有陳策安自己明白自己在想什麼,他在想阿棠。
他看著均州城內掛滿的紅燈籠,他想,阿棠如果看見,她定會喜歡的。
畢竟她最喜歡漂亮的東西了。
“主子。”
桑槐見人遲遲不動,風雪又大,他怕主子的身體遭不住。
最近主子剛染了風寒,他不能再大意了。
住宿的地方已經安排了,隨時可以去了。
“嗯。”
陳策安收回了視線,繼續策馬往前。
他們到了城內一處還算安靜的地方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