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無鉅細。
“你說陳策安剃髮為僧?”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又詢問了一遍。
“是。”
赤雪話不多,應了一聲“是”。
驚雪也震驚了兩分,大人剃髮?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居然剃髮?
他為什麼剃髮?總不能是因為她吧?
沈青棠呆了好一會,她想不通為什麼。
她可不會認為陳策安是因為她剃了發,怎麼可能?
“那他最近看起來如何?”
“你有見到他嗎?”
他的蠱毒解了嗎?如果沒解的話,他是不是應該要死了?
她記得他還差一味最重要的藥材。
找到了嗎?
沈青棠說不清楚心裡的滋味,她到底是想要他死呢?還是不想要他死呢?
赤雪再一次開了口:“屬下聽說他咳了血。”
“汴京也有傳言說他要死了。”
這全是他打聽到的,根本就不知道真假。
反正整個汴京都是他的流言蜚語。
說什麼刑部司司使病倒了,神醫也難救回來了。
沈青棠聽到這裡,手中的帕子掉落在了地。
陳策安真的要死了?
“小姐?”驚雪忙拾起了帕子,但沒還給她,這已經髒了,該洗洗。
“沒事。”
沈青棠倒也不是擔心陳策安,只是突然聽見人病倒了,她有些驚訝。
所以,他一定會死是嗎?
看來他沒找到最重要的那株藥材。
沈青棠轉身回了屋子休息,她的心放鬆了些。
“小姐是擔心大人嗎?”
驚雪再一次誤會了,她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沒有。”
沈青棠搖頭,她不欲多言。
陳策安死了對她是有好處的。
她就不怕總做噩夢了。
驚雪見自家小姐不再開口,以為她是真的擔心,她突然間有些歡喜。
要是小姐擔心的話會不會重新回到汴京去探望大人呢?
她私心還是想要小姐能幸福的。
何況,小姐的肚子還有了大人的孩子,要是他們可以在一起,一家三口肯定很幸福的。
驚雪美好的幻想。
沈青棠不知道她在做美夢,她覺得有些累了,想睡一會。
驚雪幫她掖好了被子就出門了,赤雪還沒回房,他就站在院子中央,雪花落滿了他的肩頭。
他瞧見驚雪出來,手中捏緊了紙袋。
“你怎麼還在這?”
驚雪看著人傻乎乎的淋雪,她直搖頭。
“這個。”
赤雪終於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她。
驚雪一看,又是杏仁糕:“……”。
“小姐不愛吃杏仁糕,你怎麼又忘記了?”
驚雪又不斷的搖頭,赤雪的記性怎麼那麼差?她都說過好多次了,他就是忘記了。
“你下次不要再買杏仁糕了。”
“小姐喜歡吃紅豆糕。”
她提點了他兩句,可赤雪不聽,他帶著他的劍離開了。
知道他不愛說話,但沒必要這麼的高冷吧?
驚雪再一次感覺到心累,這杏仁糕每次都讓她吃了,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她都心虛了。
……
那邊的陳策安越發的陰沉,今日他殺了三個人,手中沾染了血,他眉頭都沒有皺半下。
“將他們的皮完整的剝下做成人皮燈籠。”
“骨頭便丟給狗吃。”
他說這兩句的時候彷彿只是在說今天要吃什麼飯。
桑槐都止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主子變了許多,比以前更加陰晴不定就算了,如今還頗愛做人皮燈籠。
偏偏他的手中還纏了一串佛珠,就像是入凡間渡苦難的佛僧。
陳策安回了府清洗了滿身的髒汙血腥之後才回了書房。
他隨手又拿出了自己的日誌。
厚厚的一小本,承載了他許多許多的……思念?
是思念?還是恨意?
【十一月十五,是日大雪。】
【阿棠還是沒回來,她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她為什麼還不回來呢?她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很生氣,今天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