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安知道她喜歡吃荔枝,所以特意送來了這麼多。
可沒兩天,她就哭唧唧的受不了了。
她吃荔枝上火了,嘴巴有些疼。
她不想吃荔枝了,她想吃飯。
可膳廚的人根本不給驚雪飯菜,沈青棠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是陳策安對她的一種“懲罰”。
他到底想做什麼?
沈青棠不得已,她再一次去找了陳策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陳策安知道她要來找他?
不然這次書房的門怎麼是開著的?
她緩了緩,最後才踏了進去。
彼時陳策安正在案桌前,他手中拿著一支燙金毛筆,不知道在寫什麼?
“大人。”
她喊了他一聲,可他不理會她。
沈青棠這次膽子也大,她自顧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陳策安卻依舊頭也沒抬,沈青棠沒了耐心。
她想:他不理她是嗎?沒關係。
“阿棠今日來找大人只為了一件事。”
“侯府是高門貴府,舟哥哥許我妻子之位,阿棠自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
“可舟哥哥待阿棠情真意切,阿棠也想為他做些什麼。”
“阿棠只能求到大人這了。”
“大人可願將阿棠認作義妹?日後阿棠出嫁,大人是兄長,有您揹我出嫁,阿棠也不算身份太過低微。”
沈青棠當然知道自己這些話都是夢話。
陳策安怎麼可能將她認作義妹?
他冷血無情,六親緣薄,不殺了她都算好了。
沈青棠只是想再逼他最後一把。
如果順利的話,她應該很快就能在他床上吹耳邊風了。
陳策安一開始並不打算搭理沈青棠,可後來聽她越說越離譜,他的臉色也逐漸冷下來了。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身為他的妾室,卻在他跟前說要嫁給旁的男人,這也算了,她還打算利用他嫁入侯府?
誰給她的底氣讓她和他說這樣的話?
尉遲舟許她妻子之位?
就這麼一個破位,她也值得歡喜?
陳策安的筆尖頓住,他不悅的掃了人好幾眼,見她笑意盈盈的模樣,更是憤怒。
沈青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男人越想越生氣,就連墨水在紙上暈出一大片汙漬他都沒管。
“過來。”
他掃了一眼自己的桌面,而後衝沈青棠開了口。
少女還在等著人的反應,聽見人開口的時候還愣了愣,讓她過去做什麼?
總不是要殺了她?
沈青棠突然有些慫,可到底還是走過去了。
然後她就見男人指著一盤荔枝:“剝。”
嗯?讓她來剝荔枝?
他想吃自己不會剝?
沈青棠思緒紊亂,她乖乖的上手剝。
陳策安就盯著她的手,待她剝完一顆的時候,他適時出聲:“餵我。”
沈青棠再一次錯愕了,她瞪著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男人或許是被她瞧煩了,又或許他自己也有些心虛,他偏開了頭。
“再看本官挖了你的眼睛。”
說完他又特意將自己被墨水弄髒了的手擺在明面,一副要不是手髒,他才不會讓她喂的模樣。
沈青棠:“……”。
她怎麼覺得人在掩耳盜鈴?
她捏著荔枝就要喂進男人口中,可下一刻她想到了什麼,後退了一步。
“阿棠去打水來給大人洗手。”
意思就是她不肯喂他了。
陳策安見著少女出了門,臉色更黢黑了,他渾身更是煩躁了幾分,他在生氣。
喂尉遲舟就行,他就不行?
沈青棠很快就打水來了,陳策安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看見她的身影的時候,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可少女彷彿在躲他,水一放下就跑了。
陳策安剛剛才緩和些的情緒更是抑制不住的暴躁了。
他的指尖瞬間攥緊,眸中閃過了殺意。
他想,算沈青棠跑的快,不然他殺了她。
可接下來的時間,他的心又亂糟糟的,他什麼公文都看不下去了。
他不免又讓桑槐去將沈青棠叫來。
可他等了許久,桑槐卻是一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