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槐很想將沈青棠喊住,可他得聽主子的話。
“恩。”
這便是不喊的意思了。
主僕二人隱在暗處,沈青棠打著油紙傘踏出客棧的那一瞬間,她止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她總覺得暗處有人在盯著她,是她的錯覺嗎?
她往二樓看了一眼,一個人都沒有。
看來,真是她的錯覺。
陳策安的耳邊再一次安靜下來,他又在原地站了一會之後才回房。
桑槐見狀只能跟著離開。
也不知道主子在猶豫什麼?為什麼還不去見夫人呢?
……
臘月二十,離除夕越來越近了。
沈青棠抱著兩個孩子躺在床上, 她的臉上滿是笑容。
“快過年啦,孃親等你們快快長大。”
她用自己的臉輕輕蹭著兩個孩子的手,她不敢太用力,怕將孩子弄碎。
兩個孩子也才快六個月大,連翻身都不會,當然是瓷娃娃。
“渺渺乖。”
“笑一個給孃親看看?”
沈青棠輕摸著孩子的下巴,想逗她笑。
渺渺是沈珏的小名,是一個愛笑的小姑娘。
這會,她已經嘴角彎彎在笑了。
沈青棠止不住又各自親了兩個孩子臉頰一次。
就在她剛要抱起沈溪的時候,屋外傳來了驚雪的驚呼聲。
“小姐不好了。”
“不好了。”
這道聲音很焦急,沈青棠被嚇了一跳,她忙出去看。
然後她就發現赤雪和驚雪一起扶著一個男人進來。
這是誰?
“小姐,這個人倒在我們門口。”
“天就要下雪了,他如果不醒來,肯定要在雪地裡凍死了。”
所以她才和赤雪將人帶了進來。
“快送去偏房,然後請隔壁的許大夫來。”
沈青棠皺起眉頭,對於來路不明的人,她不是很願意將人安放在家裡。
可如今好像也沒旁的辦法?人都倒在她家門口了。
很快,許大夫就被請來了。
“見過小姐。”
許清文拱手作揖,而後才提著藥箱到了床邊。
沈青棠點頭,她和許清文其實早就相識了。
她第一次來均縣的時候,就是他給她把的平安脈。
許清文來自許家村,是名副其實的農家人。
好在運道好,拜了一個老村醫為師後才有了一技傍身,有了銀子之後,才舉家搬到了縣裡。
許清文每次見到她,都會客氣的喊她小姐。
她次次說了不需要這些虛禮,可他每次都與她見禮。
“他怎麼樣了?”
見許清文把玩脈象,她才開口問道。
“從脈象看,此人並無不妥。”
“只是……”
許清文有些不確定,他又靠近些想去檢查眼睛。
恰好這時,床上的人醒了。
一時之間,房中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你好些了嗎?”
沈青棠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人既然在她這,她當然要負責到底。
陳策安聽見了聲音,他確定了人的所在地,他睜開眼睛看去,卻什麼都沒看見。
明明都離的這麼近了,但他還是看不見阿棠。
“無礙。”
陳策安記得自己是故意摔在阿棠門前的,所以他此刻也變換了聲線。
沈青棠聽著聲音卻久久沒回神,她整個人都呆滯在了原地,她的眼睛緊緊盯著床上之人。
一開始驚雪和赤雪將人扶進來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
他的身形太像……陳策安了。
若不是知道陳策安已經死了,她甚至都以為人回來找她了。
後來她以為那是錯覺,可現在,她又覺得不是錯覺。
床上之人睜開的那雙眼睛也和陳策安一樣。
只不過陳策安的眼睛有神,而床上人無神。
想到這裡,沈青棠突然走近了一些,她想看清楚他的臉。
陳策安做足了準備,他除了變換聲線,還易了容,所以不管阿棠如何看,她都不會知道,他就是陳策安。
“你叫什麼名字?”
沈青棠輕聲問,她看著這張普通的臉,知道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