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來的訊息。
沈棲盯著訊息內容看了一會,抬頭望了一眼沉默開車的林叔,低頭慢慢打
() 字:你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幫我,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把他的私章交給我。
到家時天陰得厲害,林叔將車開進院子。
沈棲一下車雨就兜頭澆了下來,完全沒給他反應的機會,他把書抱在懷裡低著頭跑向大門,一頭撞上個堅硬的胸膛。
本能向後仰,又被對方眼疾手快拽回去。
電閃雷鳴,狂風捲著暴雨大作。
沈棲被溫暖乾燥的懷抱嚴絲合縫圈住,清淡沉穩的木質香傳入鼻尖,像一直冰涼的大手順著皮肉骨骼找到他錯亂焦灼的血管一根根撫平。
溫熱的呼吸在耳畔一下下拂動,圈住腰背的手臂強硬而有安全感,一切的悶熱、麻癢在瞬間被強行鎮壓。
骨骼綿軟,四肢發麻。
沈棲腦袋空白了一秒,自喉間發出一聲類似哀鳴的呻吟。
“跑什麼,下雨了讓林叔回來拿傘。”梁喑鬆開手,順手接過他懷裡的書,“進來。”
沈棲木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發呆。
真的沒有了。
那股子糾纏他一個多星期,讓他恨不得把皮肉撕開削去折斷骨骼的麻癢被梁喑的一個擁抱完全鎮壓下去,半點兒跡象也沒有了。
他像一個在沙漠裡乾渴了數年的植物,被一股溫熱的水流包裹灌溉,取而代之的是無法形容的滿足。
“怎麼了?”梁喑見他遲遲不動,回過頭。
沈棲惶然回神,嗓音嘶啞而破碎,“沒、沒事。”
-
週六,沈如海壽宴。
往年他的壽宴都會選擇較為高階輝煌的星級酒店慶祝,請上親朋好友生意夥伴,今年卻破天荒決定在家裡辦。
沈棲研究了一上午老師發來的論文,傍晚才記起壽宴的事,回到家已經快天黑了。
這次壽宴只邀請了十來個直系親屬,都聚在客廳裡說話。
一見他回來,視線齊刷刷看向他。
“哎喲,沈棲回來啦?”
“怎麼這麼晚,爺爺過壽也不積極點兒,卡著點回來是隻想著吃飯呢,到底還是小,一點兒禮數也不懂,嫂子,你可得好好教教他呀。”
葉婉寧和小姑子原本就不對付,一聽這話臉頓時沉下來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也說他小,不懂事也很正常。”
“嫂子你這話就不對了,他年紀小怎麼也是嫁人的年紀了,都成別人太太了還能這麼不懂事兒,梁喑那脾氣你可是知道的,沈棲在家任性可以,在他那兒也能這麼胡來嗎?梁喑可不會慣著他,到時候吃虧的不還是沈棲嗎?”
葉婉寧手掐得死緊,面上卻笑道:“這就不勞毓萍你操心了,沈棲知道該做什麼。”
“我說您也是,再怎麼著也不能把沈棲嫁過去呀,這婚約本身是正陽的,他倆年紀相仿又是定好的娃娃親,你看沈棲這樣兒,進門半天了連個人也不會叫,怎麼幫你吹梁喑的枕頭風啊。”
沈棲垂眼打招呼:“姑姑、姑父、表哥……”
“嫂子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這要是我,我是肯定不會捨得把孩子送給梁喑玩兒的,他那個性子,嘖。”
“行了你少說兩句。”男人拉了拉妻子的手,低聲勸阻:“今天是來參加壽宴的,何必鬧得那麼難看。”
沈毓萍狠瞪了丈夫一眼,要不是因為葉婉寧整天編排挑唆,她結婚的時候也不至於就拿那麼點兒嫁妝。
沈家當年的家業至少有她一半的功勞,就因為葉婉寧生了沈正陽攀上了梁葉兩家就敢對她指手畫腳。
現在有了奚落的機會,她怎能放過。
“我說嫂子,你該不是捨不得正陽才讓沈棲去的吧?哎喲雖說這老二不受重視吧,但也不能這麼偏心你說是吧?”
葉婉寧氣得臉色發青,冷冷笑了聲。
這一切都怪沈棲,死板笨拙、不懂禮數,讓她在沈毓萍面前這麼下不來臺。
“親戚都在這兒你也不知道打個招呼,教你這麼多年也教不會。”葉婉寧冷冷瞪了沈棲一眼,要不是一會梁喑要來,她現在就想讓他滾。
沈棲:“我打過招呼了。”
葉婉寧臉色一僵,一股火騰地升起來但又即刻壓下去,笑著衝沈毓萍反擊:“二妹,下次別這麼急說別人不是。沈棲,你跟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