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梁喑給他穿襯衫夾的樣子。
“……”
手機又響了。
沈棲以為是徐瑤瑤又有事,接起來才發現是林裕安。
沈棲手指微微頓了一下,“您好。”
林裕安在那頭客套了一會,然後又提起私章的問題,問他什麼時候方便。
沈棲沉默了一會,看向門口:“我不知道您要梁先生的私章做什麼,但我不能交給您。”
沈棲雖然不懂商業上的事,但知道私章這種東西很重要。
某種意義上來說,梁喑的私章就像將軍的兵符,代表的權利很大。
他確實怕梁喑,不想和他結婚,可他也明白真要是偷了他的私章,梁喑不會饒了他。
林裕安乾笑了聲:“上次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把他的私章交給我,我幫沈家渡過難關,你不要怕,我不是做什麼壞事,我是他親舅舅還能害他麼?”
沈棲腿有點麻,換了個姿勢,抿唇說:“沈家的危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您想幫忙,很早就可以伸出援手了。”
沈棲嗓音偏冷,說話語速也不快,乍一聽有種不近人情的冷淡意味。
林裕安一笑,“我這段時間都在忙專案,一時沒顧上,這不是聽說了就找你了麼,現在也不晚吧?”
沈棲捏著手機沒吭聲,他不懂生意和人情世故,但也不會天真到以為陌生人會投入十幾個億去幫助一個陌生人。
梁喑的援手,是
以他作為交換的。
林裕安的條件是梁喑的私章。
梁喑不清白,他也未必乾淨。
林裕安見沈棲不說話,心裡也有些急躁,不由得把話說的更明白了一些:“你真甘心嫁給梁喑?甘心十八歲就跟了他?你跟我合作,總比這輩子都落在梁喑手上要好吧,何況我也不是讓你害人,只是拿到他的私章作為談判條件,不答應也沒有損失。”
沈棲明白了,他是針對梁喑來的。
他的談判物件是梁喑。
“如果我把私章交給您,您打算為沈家做什麼呢?您能拿出超過十億的現金嗎?”沈棲說完,停頓幾秒,又說:“您怎麼保證梁先生知道了會解除婚約。”
“當然,只要你能做到,我保證立刻就讓沈家起死回生,至於你的婚約,到時候不用你說他也會主動解除。”
沈棲那頭一直安靜,林裕安也有些急躁。
他去求過樑喑,但他那個絕情的樣子分明是要他死,現在只有最後一條路,要麼他像二十七年前一樣拿到私章轉移股權,要麼魚死網破。
梁喑和他父親不一樣,不會吃虧認栽,和他對著幹的下場只有魚死,沒有網破。
“這樣,我們見面……”
“不用見面了,我很忙。”沈棲不是撒謊,他學業和皮影雕刻兩邊都很忙。
一個都不想放棄的結果就是要瘋狂擠壓時間。
至於合作,他雖然不清楚注資需要的具體手續和流程,但也知道十個億不是十萬,不是一口氣就能拿出來的。
林裕安說的即刻,根本不可能。
“林先生。”
沈棲說:“我不知道您要梁先生的私章做什麼,如果您和梁先生有仇,請您去找他,我不做您的刀。”
掛掉電話,沈棲趴在床沿想,梁喑的親舅舅怎麼也那麼怕他。
——叩叩。
沈棲連忙爬起來:“請進。”
梁喑端著份點心上來,隨手放在一邊的桌上,“收拾完了?”
沈棲坐直身子,有一種他是不是來找自己算賬的錯覺,略有些緊繃地看著他:“您找我有事嗎?”
“有。”
沈棲深吸了口氣,等待他的訓示。
梁喑一下笑了,“不是要罵你,還記得這週日的婚禮麼?在這之前有一個家宴,我得帶你回去給長輩們看看,你可以順便去收點兒紅包當零花錢。”
沈棲眼皮跳了一下,“家宴?”
“嗯,梁家人多。”梁喑把點心遞給他,看他捧在手心裡沒動也沒催促,“我提前跟你說一聲,你考慮考慮能不能接受。”
沈棲:“您說。”
“我母親早逝,父親一直未再娶,家裡叔伯姑嬸兄弟姐妹比較多,長輩們平時雖不住在一起但每個月的家宴都得到,到時候人多你可能會覺得不太適應。”
沈棲駭然:“每個月?”
梁喑從未見過他這麼喜形於色的小孩兒,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