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得不得了,以他對某個傢伙的瞭解,那人是不會在一群笨蛋面前露面的。
沒錯,那傢伙的眼裡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笨蛋,一種是同類。
即使陳弦雨從不覺得自己是所謂的同類。
果然,在滿場目光的注視裡,走上臺前辦理手續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助理。
場中響起失望的噓聲,到頭來,還是猜不到幕後的人是誰。
而滿場的人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幕後人的一雙眼睛,掃視了無數遍。
甚至在剛入場的時候,來自幕後的掃視已經開始了。
這個太蠢,不是,這個太老,也不是,這個太醜,不是,這個太挫,更加不是……
直到浮光出場,競價火熱,李混元也沒有發現他想找的人。
不合理啊。
以他對浮光主人的瞭解,絕對不會坐視自己珍愛的武器淪落到別人手上。
陳白衣那傢伙,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
可是,直到他用20億一錘定音,也沒能逼的那傢伙出來。
不合理,不科學。
不會真的死了吧?
李混元不相信。
他最後一次見到陳白衣,是在人類與諸神的賭局,五局三勝的最後一局。
他本來對賭局沒有任何興趣,聯合國前來請他好幾次,可他寧願在伏爾加凍土做他的發明師他都不想出場。
即使他有足夠的才華,真的能幫人類絕地翻盤。
聯合國又去找李家的族長出面,也請不動他。
當然請不動他——李家作為伏爾加流域的九代望族,整個家族都是唯利論者,在賭局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供奉了無數財寶,成為第一批投神的人類。
去請一個不受控制的天才回來,怎麼可能。
李混元很早就脫離了家族,一個人跑去凍土過著苦行僧一樣的日子。
原因說來也好笑,磨練自己,是因為他想變強,想變得更強,是因為他不想當萬年老二。
這事要從他年輕時說起,年輕時,李混元也是反神先鋒,自己搞了個組織,和北十字一樣,衝在摧毀神像的第一線。
倒不是他有多正義,他只是痴迷於高難度的挑戰,一個人,去挑戰保護著神像的武裝堡壘,想想就刺激,對別人,無異於自殺行動,對他,是作為天賦奇才的實力證明。
李混元成功錄製了一堆高難度影片,丟到世界論壇上炸雷。
平地炸雷,他最喜歡做的事。
他稱之為地獄難度的頂級攻略,最難,最酷,也最華麗,能讓熱血小朋友們看了原地喊他爸爸的程度。
也確實達到了這個效果。
他以為自己很快就能成為天下第一。
沒想到,總有一個名字,始終壓在他前面。
熱血小朋友們,剛喊完他爸爸,轉頭去跑去喊人家爺爺。
小朋友們說,爸爸的影片具有觀賞性,但是實現不了,因為要太多的錢。
但爺爺的不一樣,爺爺的影片雖然都是旁人錄製,畫質也爛爛的,但簡單易懂,操作性強,一頭豬看了都能學會。
無數志士跟著影片,學做武裝,學打神像,紛紛成功突破了堡壘駐軍,讓世界上的神像數量急劇減少。
他們喊爺爺喊的更起勁了。
李混元氣死了。更生氣的是,那個名字還總是跑到他的影片下面來指點江山。
[你從上面的豁口丟爆炸箭進去不就可以了,何必大費周章造投石車?你錢多的燒不完建議捐給我們北十字[圖片:捐款二維碼]]
[你2:21秒這裡明顯有個失誤,你背後這一片都是沒有防守的,隨便來個人就能放倒你,算了,不說你了,請演員拍戲也是挺不容易的。]
[你不會用水導電嗎?你爬那麼高去搭電網做什麼?告訴大家你其實是一隻猴子?]
[你連煙霧彈都不會用嗎?用閃光彈差點把自己閃瞎在搞什麼……好了,我宣佈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
滿屏陰陽怪氣,不帶一個髒字,李混元好想罵人,他的貴族教養又讓他沒有對線罵人的能力。
況且,對方還是句句實話,從操作性到創意性到價效比,都在他之上。
李混元不服氣啊,終於有一天,陳白衣到沙俄境執行任務。
任務目標是解救被聯合國駐軍抓進海上堡壘的一個人質。
李混元終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