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童年定是過的不容易,畢竟她曾親眼見過他那厲害的繼母對他的態度惡劣到了何種程度。
即便心裡清楚的知道他的童年不會好過,可是依舊想象不出一個把上藥手藝練就的達到堪比專業醫生水準的程度,那他該是承受了怎麼的摧殘才能在自己的身上練成那般的水準呢?
想象著想象著,竟然心裡泛起了酸。
慕容清眼神裡的同情太過赤裸,百里逍遙擠出一個笑臉,溫和的說:“都過去了,我已經不在意了。”
“真的不在意嗎?若是不在意,你又怎會寧可傷了自己也要把老夫人送進去呢?”
百里逍遙的臉一瞬間的僵硬了一下,這被人當場戳破的尷尬過後,他嘴硬的說:“我所承受的苦難,比起我母親的冤屈,不值一提,我用自己做引子,把那人送進去,只是想查清我母親真正的死因,不是因為放不下童年的那些遭遇。”
百里逍遙嘴上雖否認著,可是他心裡明鏡一般,這怎麼可能分割的清楚呢?
怨氣積深已久,見到的那一刻,哪容他想那麼多,憎惡、仇恨一下子湧上心頭,也就一心只想把她送進去。
不惜任何的代價,根本就沒有想,因何緣故才那般執拗的寧願犧牲身體為代價也要把老妖婆送進去。
看著百里逍遙面露痛苦之色,慕容清有些後悔提起這個話題了。
她承認自己突然冒出的那一句就是報復他不顧她的感受,私自請心理醫生過來問診。
可是她這報復的一擊,並未帶給她任何的愉悅。
看著他的神色陰鬱,慕容清內心也不好受。
不知從何時起,她竟然看不得他難過了。
這時,因為百里逍遙給慕容清換藥,也想插一腳而被六嬸帶出去的慕容軒又從外面跑了進來,邊跑嘴裡還嚷嚷著:“我也要給媽媽換藥,還要給媽媽呼呼!”
孩子的這幾聲叫嚷,打破了空氣中凝結的尷尬。
百里逍遙說:“傷口恢復的不錯,照這個速度,兩三日就能下地了。”
他很突兀的把話題又引到了慕容清的腳傷上。
“謝謝!”慕容清也很配合的不再提剛才的話題,看了一下他的手又說道:“你先去清洗一下吧!”
這人有那麼嚴重的潔癖,是怎麼忍下來的呢?她可是兩三天沒有洗腳,加上紗布捂著,即便不出汗,也不可能沒有異味。
“不著急,我給你再包裹一層塑膠薄膜,稍後讓六嬸她們服侍你簡單的洗個澡吧?”
成人之後,慕容清連去公公澡堂子都羞赧的不肯脫衣服,怎麼可能赤身裸體的讓他人幫自己洗澡呢?
百里逍遙見她面露紅暈,隨後只見她輕輕吐出一句:“不用,我沒怎麼出汗,身上並未有異味,我還能忍受,等腳傷好了,我自己來就好,不麻煩他們了。”
百里逍遙還想再勸,可是,看到她臉上的紅暈不減反增,好似還帶著些不自在的神情,怕再張口,估計倆人都尷尬,也就沒有堅持。
想想自己流浪的那段時間,一個多月沒洗澡,不也就那麼硬挺著過來了嗎?
她也就只需要忍受一個禮拜,一個禮拜不洗澡,其實並不難忍受,若換做是自己,比起別人的碰觸,他倒也寧可選擇不洗澡。
小傢伙自己叫嚷了一陣子,見爸爸媽媽都不理自己,他看到被百里逍遙扔在桌子上的藥膏,獨自拿了起來,走到慕容清面前,就要學著百里逍遙的動作去拆慕容清腳上的紗布。
眼疾手快的百里逍遙比慕容清快了一步的抱起小傢伙教訓道:“這個不能亂碰。弄疼了媽媽怎麼辦?你想給媽媽上藥,還得多練習,練好了之後才能實操,不然會把媽媽弄痛痛的。”
小傢伙似懂非懂的看著百里逍遙,清澈的大眼睛裡透出了一點點的委屈。
自己明明是想幫忙,爸爸怎麼能這般的阻礙自己呢?還有,他能做好的,他很聰明的,其實一看就會了,他是可以做好的。
百里逍遙見小傢伙好像有些不服氣,於是把他抱離慕容清一段距離後說:“去拿你的娃娃,用他當練習物件,什麼時候練習的,得到媽媽的認可,什麼時候才能幫媽媽上藥,記住了嗎?”
小傢伙點了點頭的應著說:“知道了,我肯定做的比你好,我去拿玩具過來給媽媽看。”
小軒軒跑著去找他的玩具來證明他也能幫媽媽換藥去了。
六嬸侷促的站在百里逍遙身後,等著他把道理跟慕容軒講完,也趕緊道歉道:“對不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