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帶過眼角。擦得那叫一個仔細。
泉子：？
眼皮癢癢，她條件性反射想縮頭，卻被龍馬捏住下巴，下巴上的力道剛好，不會讓她疼，卻又在原地動彈不得，直到他兩隻眼睛都擦完才鬆手。
泉子驚魂未定地睜開眼睛，看到龍馬笑著衝她晃了晃手裡已經被擦得星星點點的溼巾。
“剛才在笑這個。”
合著這個臭小子給自己卸了個妝，虧自己之前還期待了一下……
泉子又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爆慄，剛才還得意洋洋的把泉子眼睛周圍收拾乾淨的龍馬完全不知道為何捱打，貓眼都睜大一圈，愣愣地看著泉子。
就像把杯子扒拉在地上，卻不明白為什麼會被主人教訓的貓主子。
泉子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又笑什麼？”龍馬納悶地問。
這麼鬧騰了一通，兩個人的衣服都快乾了，倒是剛才那股尷尬的氣氛在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
兩個人放鬆的坐著聊起今天發生的事。
“……所以最後是怎麼處理的。”泉子蜷在卡座上，撐著頭看著他問。
“最後嘛。”龍馬說著想摸帽子，手伸上去才意識到沒戴，改成順了順已經半乾的頭髮，“就是停賽一場。”
“那不是還是跟之前的處理結果一樣嗎？”泉子有點詫異。
“不過這次我跟董事重新商定了我的粉絲政策，算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了。”龍馬說。
經過慄林的啟發，他深思熟慮之後才去找俱樂部的高層談判。
他給了俱樂部兩個選擇，一個是杜絕之後所有用來吸引圈外粉絲的商業炒作，另一個就是俱樂部將會失去一個世界排名非常靠前的運動員。
他態度如此強硬，俱樂部捏著鼻子也得認下來。雖然減少了商業炒作，龍馬的商業價值也會打折扣，但他本身就比別人優秀，所以俱樂部不改也得改，人是絕對不會放走的。
泉子聽他這麼說，也放下心來，這才想起來之前自己放在廚房的東西。
“不順的一天，那就吃點甜的吧！”泉子打起精神，從沙發上蹦起來走向廚房。
龍馬含著笑看著她的背影。
總覺得自從遇見如此努力的她，自己也成長起來了。各個方面都是。
泉子進廚房把自己的試作品全部端出來，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一滴冷汗從龍馬的額角緩緩流下來。
“這是……都是甜品？”
大大小小的盤子裡，是各種亂七八糟、奇形怪狀的東西。完全看不出來哪個是西式甜品還是東方甜品，顏色也十分糟糕，甚至有的就是一灘在盤子上。
一直對泉子廚藝盲目信任的龍馬，此刻好像感受到了自己三觀的震盪。
“哈哈。”泉子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本來她就對甜品領悟一知半解，更別提今天一直心緒不定，做出來的東西樣子奇怪到她都不確定是什麼了。
“這個是檸檬派，這個是泡芙，這個，大概是楊枝甘露……”泉子一樣一樣介紹過去，然後滿臉期待地看著龍馬，“我都是按菜譜做的，樣子雖然醜了點，但味道應該還是在的。”
盯著她的眼神，龍馬硬著頭皮叉起了一塊兒看起來還比較乾燥的東西塞進嘴裡。
咀嚼了兩下，龍馬詫異地挑起眉毛。
那塊兒有點青黑的東西，入口的瞬間在嘴裡如沙一般散開，清甜的豆香味兒充滿口腔，淡淡的甜味十分恰到好處。
就算對甜品不感冒的龍馬也不得不承認這塊其貌不揚的東西其實很好吃。
“這是什麼？”他問道。
“綠豆糕。”泉子回答，看到龍馬的反應，她也叉了一塊泡芙進嘴，卻皺起了眉頭。
麵皮發酵得不是很充分，泡芙的皮有點死，導致裡面填充的卡仕達餡料也不是很滿，因為在室溫下放的時間久，卡仕達醬甚至有些化了，水分導致外面的麵皮更加韌了。口感非常糟糕，實在不怎麼好吃。
“還挺好吃的。”龍馬卻誇獎道。
“是嗎？你別哄我。”剛吃了一塊失敗品的泉子對他的評價表示懷疑。
不太明白她態度的龍馬，又叉起一塊檸檬派吃起來，入嘴的瞬間，他就知道為什麼她是那樣懷疑的態度了。
跟剛才完全不同，實在是……難吃。
檸檬派的派皮火候不夠可能還夾生著，裡面的檸檬味不夠濃厚，反而是奶油和黃油喧賓奪主，讓人膩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