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都累細了。”
“你想想,再仔細想想,是哪個拼死拼活的把你從雪地裡背出來的。是我,我。若不是我,你不流血流死也得凍死。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你要乖乖的聽我的話。”
“咱們就別執著那汴梁城了。”
“你看這地方不也是京都?”
......
清爽的院落里正立了一位玄衣男子,他生的俊美卻眉眼冷鬱,總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他的身姿一直未變,所站立的位置卻是一直的在變化,每變化一次都恰恰好的避開房頂上飛落的瓜子皮。
終於,婠婠說的累了也嗑的累了,她收起瓜子從袖裡掏出只蘋果來開始啃。
見她不再出聲,夜遠朝方才不急不緩的道:“打算留下?”
婠婠略有些驚悚的看了看他,“你開口不逼著我回汴梁,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她起身來自房頂躍下,道:“我無所謂,皆看大家。大家若是願意被招安,那就招安。若是不願意,咱們抬腳就走。”
澹臺靈才走到院門處便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她家大人居然用了“招安”這樣的字眼兒,她對自己的定義究竟是什麼?
澹臺靈的腳步略有僵硬、額角直抽的邁進了院門,道:“大人能否不用招安這個詞?”
婠婠道:“別叫我大人,叫我門主。”
澹臺靈深吸了一口氣,道:“門主。您還真打算自立門派做山匪?若咱們一直躲著不出現也就罷了,出現了不露什麼神兵利刃也沒得什麼,可咱們露了那等神兵,若再不為哪個所用,那麼哪個都容不下咱們。”
婠婠道:“你忘了那個我說打死不賣的東西?誰向咱們動手,咱們就衝誰丟過去,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夜遠朝斜睨了婠婠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澹臺靈卻是忍不住道:“大人可是在說笑?”
婠婠點頭道:“沒錯,我就是在說笑。一開始我要造兵器,你們誰都沒攔著。尤其是你啊,靈兒。當初也是你提議往北來的。我這越想就越覺得,你從一開始就跟這邊這位......”
婠婠沒把話說完,但那眉眼挑動的模樣已然將她的意思表達了。
澹臺靈立即澄清道:“沒有。”
她移目看了看夜遠朝,夜遠朝卻是壓根兒沒有離開的意思。
婠婠道:“有話就說吧,咱們這些人還避諱個什麼。”
澹臺靈清了清喉嚨,道:“門主莫非忘記了,三年前你瞞下的那則訊息。
北地的兵權那邊那位也想要,爭奪之時暗裡幾次交鋒。以這邊這位的脾氣,如何會幹等著被收拾?況裡面還有些其他緣故,只是咱們沒有能力查出來。”
乍然提起三年前的訊息,婠婠有些發懵。聽得澹臺靈將話說完,她才終於的想起那條與連翹勒死楚王一事一同報往天門的訊息:燕王疑似在掌控北地的兵權。
那該不是疑似而是確實,不然他怎麼就能這麼快的攬兵造反。
婠婠圍著澹臺靈正轉了一圈,又倒轉了一圈,“就那麼一條訊息,你就推測出這麼多?”
這姑娘也是個非人存在啊。
澹臺靈搖頭道:“算不得推測,當時我也沒把那則訊息分入甲類。那兩位爭奪北地兵權一事也沒什麼真憑實據。我當時是想,門主能瞞下那件事,想來這邊這位也不會不照應門主。
他起事,咱們就有了立身之處。他不起事,在他的地盤上總能對咱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婠婠聽明白了,澹臺靈是覺得她那次是故意護著燕王的。如今想想當時燕王那位親衛將軍的舉止,好似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這是所有知情人都以為她故意瞞下了那訊息。
可明明她不是故意忘記的啊。
好吧,眼下這種局面,傻瓜才會去澄清。
這三年裡。她們好不容易才將四門眾人從汴京城弄出來,好不容易隱匿去那麼大一群人的行蹤,又花費了那麼許久的時間造出了些神兵來。收到阻卜烈部趁著趙子敬、趙子暄兩兄弟掐架,在趙子暄屁股後面放火的訊息。她很是義氣的帶人出來逼退了阻卜烈部。
結果,趙子暄就重立了四門,這架勢分明是要強留。而觀澹臺靈等人的反應,他們都是想要留下的。想想也是,畢竟都是吃官飯出身的又個個對趙子敬有氣,他們自然是樂得留下。
也許從一開始,這些四門中人就都存著這等想法。
是走是留,於婠婠來說是真的無所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