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中,婠婠藉著那琉璃燈的光線仔細打量著左側邊的那些凸起。
這樣直觀的一看,婠婠終於明白了那股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這形狀和排布正是她前世用過的那種舊式遊戲手柄。
婠婠甚是懷念的摸著那些形狀熟悉的鈕。那些舊式遊戲都是同齡人不玩的,但她那時候並沒有別的可玩,便是老掉牙的遊戲她也玩的很開心。
那些老遊戲的作弊碼,算是她人生中接觸到的第一串程式碼。
婠婠面上那懷念的微笑忽然凝固住了。她盯著這些鈕,一顆心噗通通的跳了起來。
顧長生一時說要尋東西分,一時說什麼寶藏,莫非程武那貨真的藏了大批的金銀珠寶?
婠婠兩眼放光,恨不能立刻試上一試。她狠狠的忍了忍心中的衝動,再次的開啟了棺蓋,向著薛呈詢問道:“薛大人,玄門可曾試過扳動這些機括,若是按錯了會如何?”
薛呈努力的壓了壓心中的焦躁,道:“試過許多次,這不過只是些故弄玄虛的擺設,便是按錯了也沒什麼。”
婠婠聽了心中略略失落。
玄門裡都是聰明人,聰明人不會用那笨蛋的辦法,當真的去一個一個的試驗組合。他們固是會試著扳動機括,但更多的精力會放在探查四周有無暗藏玄機之上。就好像是那次飲宴殿中的斷龍石,他們便是找出機關來設法移開巨石而非笨拙的炸開。
如此說來,那這些鈕很可能就是程武做來懷念的,並不是什麼機關。
婠婠不死心,她又細細的琢磨了一下。若這真的是程武做來懷念的,那他在這個棺材蓋上抄那麼一首詩做什麼呢?
從那本程氏手札上來看,程武很喜歡耍弄那種“我明白而世人不明白”的小聰明。他在棺木里弄出這東西來,不太可能只是單純的為了裝那啥。
況且,薛呈的話可能是真也可能假。
想到此處,婠婠向薛呈招手道:“薛大人,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一同來研究下。”
顧長生立刻丟開了夜遠朝,跳過來扒住棺木的邊沿道:“阿婠姐,我陪你研究。”
薛呈見狀終於有些壓不住心中的急躁,“明大人、顧大人,眼下還有數百人等著我們為他們尋出一條生路。二位能否先擔起該擔的責任?”
顧長生漫不在意的嘻嘻一笑,道:“薛大人許是沒有注意到,今夜沒被調派出來的人並無麻煩纏身,被剿殺的只有我們這些出來的。
秦王不是要清剿四門,而是要清剿掉咱們這些忠於官家的人。如此局面還能怎麼商議?不如找到東西分一分,留條小命兒各奔前程。”
薛呈心頭一怒,欲斥顧長生不忠不義,話到了嘴邊卻是沒有說出來。官家的旨意是秦王繼承大統,他們難道要去刺殺秦王嗎?
不能違逆官家的遺旨,秦王又不容他們。他們能夠如何呢?
顧長生也不管薛呈是個什麼狀態,只一味的要往棺木中跳。婠婠讓薛呈進來是因著他那句“按錯了也沒什麼”的話。
若那話是假,他就得跟著她一起中陷阱,必不會貿貿然的進來。
薛呈已經被眼前的兩個人折磨的有些自暴自棄了。左右想不出個什麼出路,為圖個安靜他便順著婠婠的意思,跳進了棺木中。顧長生見狀有些急眼,非要一同擠進去不可。
這棺木雖寬敞,可也難同時容下三個人。婠婠與薛呈兩個人一頭一尾的縮在裡面已經勉強,再多一個那隻能橫著摞了。
婠婠抬手敲掉了顧長生扒著棺木的那兩隻手,“裝不下了。你看著夜遠朝。真有財寶我叫再你也不遲。”
薛呈聽到財寶二字,額角又是重重的一抽。心中暗道,從前竟沒發現明總捕與顧長生一樣的貪財不著調。
在顧長生那很不甘心的幽怨目光中,婠婠拉起了棺蓋。
兩個人同時在裡面,又有一盞琉璃燈在燃燒著,空氣自然越發的不夠用。婠婠也不耽擱時間,將琉璃燈遞到薛呈的手中,讓他照明。自己飛快的搓了搓手,鄭重的伸出一根手指來,先是戳到那十字形的凸起上,依照“上上下下左右左右”的順序按動了一遍。
旁邊的那些圓鈕都是光禿禿的,上面並無標記。婠婠咬咬唇,依照通用的手柄佈局,確定了a和b該在的位置,然後反著順序的按了下去。
一番動作後,婠婠屏著呼吸的等待了幾秒。
什麼也沒有發生。
就在她以為失敗的時候,屁股下面的棺底開始輕微的震顫起來。
薛呈的臉色立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