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展笑風番外《我只想著再看她一眼就只是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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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縝密完美的計劃,終是毀在了兩顆霹靂彈上。
誰能知道玄門一個毛頭小子會對連翹起了愛慕之心,誰又能知道那毛頭小子竟私下搞出了霹靂彈,又拿了它來討好連翹。而連翹又沒有聽出弦外之音,當做謝禮收下了,並隨身帶到了這沙洲來。
更是沒有誰想到,阿婠她竟又出現了。
燕王趕來的很快。這一場計劃,我什麼也沒有得到,卻弄丟了我記憶中的那個阿婠。
楚王一再的疑我沒有對阿婠下手。我知如何解釋他都不會信,便也不解釋。
我確認阿婠已經死了。
我又期著她並沒有死去。
我被這矛盾折磨,卻是連去京都親眼看一看都不能。我不可以因為私情而妄動。我需得謹慎再謹慎。我想盡了一切能用的辦法來打聽著京都的訊息。
官家為那個不知真假的阿婠賜了婚。將她嫁予定北侯世子為妻。
那個紈絝,阿婠最是厭惡。可京都的那個阿婠卻是歡歡喜喜的嫁了。
官家忽然調我回京,亂了我全盤的部署,可我心中是願意的,我恨不能立刻肋下生翼飛回到京都去。我想要知道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阿婠。
才一踏進京都,我便見到了她。
她的模樣與我記憶中的阿婠相差甚遠,可我認得這是阿婠。
或者說,這身體是阿婠的。
那樣直白露骨的話,阿婠便是再醉也不會說出口。當街親熱之事,阿婠亦做不出來。
我暗中觀察了她很久,心中的希冀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她......不是阿婠。
不管如何,我要拿回阿婠的身體。她的身體,怎可叫一隻孤魂野鬼給佔了去。
楚王心中有疑慮,藉著情話將疑心做醋言,迫著我再殺阿婠一次。我自欣然,設局引了那野鬼入局,將毒丸投入酒中誆她飲下。
竟然無事......
我知尋常毒物奈何不得阿婠。心中又漸漸的起了些希冀,或許當初那毒丸並沒有毒死她,反倒叫她不再畏懼這種毒物。
希冀歸是希冀,我清楚那不過是我內心的自我安慰,減輕罪惡感的安慰。
這隻野鬼倒是厲害,也或許是她運氣好。我的佈下的局叫她莽撞的給拆了。
她跨刀入殿的模樣,倒是很似阿婠。一時間我有些恍惚,覺得立在那裡的就是阿婠。
局被撕開了口子,我與楚王的事情也被翻了出來。
成,我不喜。敗,我亦無妨。這些事情總是與我不相干。
因為這不喜無妨的心境,我的頭腦倒還能保持明晰。我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最有利的安排。徹底的籠住楚王、假借行刺官家引那野鬼追我,待我退至暗道處,拉那野鬼一同下去,然後封斷斷龍石,驅走那野鬼,取回阿婠的身體。
這野鬼用的也是明月刀法,卻與阿婠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甚至比起上一次的聯手,又有了很大的變化。
只幾個交手我就知道,我很難壓服她。但是很多時候,要壓服對方並非只能透過武力。
我引著她走進甬道,放下斷龍石。我知道這一動作會被她捉到漏洞。但是無妨,我手裡早已捏住了驅鬼符咒。待她將我釘在牆壁之上,她必不會輕易撤手。那樣的距離只要我伺機抬手,她是躲不過的。
一切如我計劃的那樣。
但我沒有想到她當真是阿婠。
這符咒我曾親眼見遁四門的人用過,不會有錯。此符專門驅那借屍還魂的野鬼。
程祖曾遭遇過一次重挫,自那以後他便蒐羅著仙玄之術。雖然時間短暫,但總也有些收穫。這符咒非同一般的驅鬼符。
附身的野鬼神魂不穩,尋常符咒一拍便能離體。但也有那碰巧魂體相契的,那些尋常符咒就奈何不得它們。而我手中這符咒用的非是人間符語、非是法道仙術,而是鬼印之紋。這符咒之於遊魂野鬼便等同地府的縛魂鎖。
眼前的她沒有事,就只有一種可能,這身體本就是她的。
她是阿婠。
她當真是阿婠。
原來沒有我,阿婠會活成這般的模樣。
阿婠她原是個美人。嬌俏玲瓏,明媚可愛。
我卻還是喜歡她從前的模樣、從前的神情、從前的舉止......
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