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塢之中,婠婠向那幾個幫忙的婆子和小丫頭說道:“今日勞煩了幾位。天寒風涼跑了那麼久,回去也不必再忙碌那些瑣事,去吃些酒水暖暖罷。”
說罷婠婠示意銀雀領著這幾位回大廚房裡去,領頓酒肉來吃。那幾個婆子和小丫頭皆都疊聲的喚著,“能為夫人效力,乃是奴婢的福分。”又紛紛的謝了賜,便都跟著銀雀離了暖塢。
不知是地上那大漢的肺活量比較大,還是那劉大娘的操作手法不當。這半響的功夫,那大漢依舊還是在掙扎著。
婠婠看了片刻,向劉大娘喚道:“停手。”
劉大娘心中不甘,但她只得一個人一雙手,地上卻有好幾個需要滅掉的口。她縱是晚上一時片刻停手,最多也就能滅掉眼前這一個活口。於是她聞令而止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幾名大漢皆都以為自己有了轉機,卻不料婠婠起身來說道:“麻煩。還是勞唐大娘動手罷。”
唐大娘的神情再次的振奮起來,便連一雙眉毛都呈現出了飛舞之勢,“夫人喜歡讓他們怎麼消失?”
婠婠道:“這個隨意,由著大娘順手。只是埋人也麻煩,勞唐大娘把屍體化了。”
唐大娘福身說道:“請夫人放心。老奴一定處理的乾乾淨淨。”
婠婠搖頭道:“處理乾淨這樣的事怎能勞動唐大娘。”說到此處,婠婠指了指地上跪著的兩個婆子和那個小丫頭美兒,“就罰她們清理這暖塢。”
聞言,劉大娘一愣。那引路婆子和小丫頭美兒已經反應了過來,彷彿比著力氣響動般的磕頭不止,直道著“多謝夫人開恩。”“多謝夫人饒恕。”
婠婠沒再多言,徑直的帶著金鶯出了暖塢。邁出門來,她回頭向金鶯問道:“想不想飛?”
金鶯笑道:“奴婢也沒個翅膀,就是想飛也撲稜不起來啊。”
婠婠點頭,“那就是想飛。”說罷她伸出手來牢牢的拉住金鶯,縱身一躍向著湖面飛去。她帶著金鶯輕盈如風的掠過那被陽光照射出片片光影的冰面,掠過那猶還積著點點殘雪的竹林。乘著寒涼的微風,直接落在了淇奧齋的院子中。
婠婠的速度非常之快,唐大娘折騰出的那些變態聲音,金鶯是一點兒也沒有聽到。
那聲音其實也不是唐大娘有意弄出的。她只是不想浪費那些珍貴的毒粉,所以才拔了那幾人的塞口之物,直接喂下改良的毒丸。丸藥入喉,外面的一層包裹漸漸化開。至丸藥入腹,包裹在其中的藥粉被全部的釋放。於是那人便從胃腹處開始,由內而外、由中間向著兩邊的逐漸化成一灘汙水。
那慘叫聲淒厲嘶啞,彷彿是從地獄中傳出的。聲音順著大開的門窗飄出去,飄過楊韶耳邊、飄過幾個下人和那兩位官貴夫人間,一直的飄至遠處的宴會之上,令諸人聽得肌骨發寒。
一時間裡,諸人腦補著自己認知中最為恐怖的畫面。隨後,他們或明或暗的將目光投向了鳳卿城。心中一致的暗歎:這位定北侯可真是可憐。
站的距暖塢最近的楊韶是見慣了動刑、斬決之事的。各種離奇古怪的死法他也是見過一些,但這種叫聲依舊令他不適。婠婠並沒有繼續審問的意思,襄和縣主暫時是安全的。楊韶想了想,便轉過身去快步的離了此地。
這些時間是僥倖得來的,他需得好好利用起來,替妹妹善後。此次是這位總捕大人懶得問,下次卻不知會如何。他必須要勸服住妹妹,叫她立即收手,並儘快的將以前那些事情的線索抹個乾淨。
此刻淇奧齋中,婠婠滿臉過癮的抱著一隻小箱子,不住的抓摸著裡面的金銀瓜子。金鶯拿了只素面的荷袋過來,婠婠將懷中的小箱子交給了金鶯。讓她從這小箱子裡抓些金銀瓜子放進袋中。
裝好後,婠婠往那荷袋中看了看,然後叫金鶯取了只鑲硨磲花片的多層箱來。婠婠開了多層箱,從裡面抓了幾枚銀戒指出來交給金鶯。
金鶯將這幾枚戒指裝進了那素面荷袋,然後紮起荷袋繩,走出屋去喚了青金過來。叮囑她即刻將這荷袋送到銀雀手中,好叫銀雀代為打賞那幾個婆子和小丫頭。
婠婠又從那多層箱中挑出了四根簪子並兩支嵌珍珠的蝦鬚鐲。四根簪子是打算賞四個大丫頭的,那嵌珍珠的蝦鬚鐲則是另給珠鸞和銀雀的。此刻只有金鶯在身邊歡歡喜喜的領了賞,另外三人的就先擱在了桌上。金鶯心細,尋來了三條手帕將那三份賞賜逐一的蓋了。
珠鸞和玉鴿最先回來覆命。兩個丫頭正收著屬於自己的那份的賞賜時,紫牙在屋外報道:“夫人,唐大娘帶了三個人在院外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