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稱呼合適的很,所有人的面子、裡子都能照顧的到。婠婠自是從善如流,“表哥。”
禮數到位,婠婠便欲拿出四門令來給趙子敬驗貨。
趙子敬卻開口問道:“可用了飯”
婠婠一愣,本能的答道:“沒。”
趙子敬笑了笑,道:“先用飯罷。”
他的話音才一落下,便有名小將出列來走到了婠婠的身前,看那神情姿態是要為她引路。
他不先驗一驗貨,倒叫她去吃飯。這是什麼套路
算了,也不必糾結,他怎麼安排她便怎麼聽。身為人質,這點自覺還是有的。
婠婠隨著那小將一路行去,身背後無數的兵馬緩慢有序的渡河過去。風烈烈,馬蕭蕭,車輪轆轆、盔甲摩擦的響動相互交織著,鼻端滿是金屬和沙塵的腥味。
漸漸那鐵腥和土腥間多了一股勾人的鮮香,隨著腳步的移動那香味愈發的濃郁。
行至一頂帳篷前,那小將躬身道:“令使大人請。”
婠婠向前走了兩步後,那小將便轉回身沿著來時的路走掉了。
走掉了
帳篷四周並沒有什麼看守,甚至暗處裡也沒躲上幾個高手。只這一個小將還毫不猶疑的走掉了。
婠婠頓時感到自己被輕視了。
似她這等數得上名號的高手,似這等戒備程度的營地,只要她樂意,她可以使用出一百種方法來花式逃脫。
當然,為一個有職業修養認識、有充分自覺性的人質,她不會逃脫。
溼潤的風捲起地面上的塵沙,撲在面上分外的不舒服。婠婠拂了拂面,撩開帳篷的簾子邁步進去。
才一邁進來,便見一寬一窄的兩道身影向她飛撲過來。婠婠本能後退的半步,這才看清那寬的是一臉歡喜的鍋鏟,窄的是幾乎要哭出來的金鶯。
見到這兩人,婠婠面上不由舒出抹驚喜的笑意來,她站定了身向著她們舒展開雙臂。
沒想到這兩個人飛撲過來都不是要擁抱她的。
那樣飛快的速度,居然還能準確的在距她兩步的地方剎住腳步,福身行禮。
婠婠那兩條舒展開的手臂頓就覺得尷尷尬尬的。
心思細緻如金鶯,也沒有發現自己夫人的尷尬。她此刻看著婠婠,又是笑又是抽抽搭搭,除了一句“夫人”再也說不出第三個字來。
相比之下,鍋鏟就顯得淡定多了。她的神情很好辨認,就是歡喜,她的聲音也很是流暢平穩,可以充分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夫人,您總算是回來了。”
一句話說的婠婠也有些鼻頭髮酸。
當年那一走,就再沒回去過。一晃眼就隔了三年多的時間。一股莫可名狀的情緒纏上婠婠的心頭,她正微有著感概,便聽鍋鏟中氣十足的繼續說道:“備好的一壺湯都添進去了,夫人再不回來,鍋裡湯就都沸沒了。”
婠婠再次的滯了滯。
帳篷內部的空間很大,即便用屏風隔了一塊空間,看上去也很是寬敞。帳篷的邊沿處擺了幾口冰缸,裡面滿擱著些碎冰,製造出一帳的清涼。
婠婠總算是明白這盛夏時節裡,帳篷的簾子為什麼還放的那般密實。
鍋鏟所說的湯是撥霞鍋的湯,白白的底湯上飄著幾顆紅棗,被周圈的各類食材一襯,顏色格外的鮮明誘人。
陰雨的天氣,吃撥霞鍋是個好選擇。
金鶯還是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不過這並不妨礙她表達著自己的情緒。她表達情緒的方式是,給婠婠洗手,給婠婠佈菜,給婠婠擦汗,給婠婠捏肩揉背殷勤周到的就只差沒將湯飯一勺勺的喂到婠婠嘴裡了。
鍋鏟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婠婠卻一改常態,沒對食物去表達興趣。她確認了一下帳篷裡就只有她們主僕三個,便問道:“就只你們”
金鶯拼命的點了點頭。
鍋鏟見金鶯還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便道:“回夫人,就只我們兩個來了。本來侯爺只要我一人前來,金鶯還是求了侯爺才跟來的。”
便是知道帳篷裡再沒有第四個人,婠婠還是忍不住四下望了望,“侯爺呢”
鍋鏟想了想道:“這個時辰應該是在府裡。”
果然是真的沒來啊。
婠婠嘆了口氣,也不知為什麼,到了此刻她反而越發的沒胃口起來。只恨不得馬上起程,一日千里的走到鳳卿城面前去。
她吃了一口青菜,又問道:“侯爺可好”
鍋鏟點頭道:“好著呢,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