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從前一樣,鮮少去問旁人的心事。”
倘若說這話的是延聖帝,婠婠定會回答:聖意不可揣。但此刻說這話的是趙子暄,婠婠想了想,實實在在的回答說:“天氣熱,連說話都要出汗。”
趙子暄聞言怔了怔,隨即笑出聲來,“這倒不像你的行事。”頓了頓,他忽又轉到了一個正經嚴肅的話題,“我寫了封書信給大哥,他回了。他邀我去赴宴。”
說著話他從袖間摸出了兩隻巴掌大的酒罐來,遞予婠婠一隻,自己拔開一隻就著罐口直接飲了兩口,又道:“我決定去。”
婠婠聽得嘴角一抽,“你要去?”
趙子暄笑著問:“自是要去。”
婠婠道:“也不是非要那批材料不可。”
趙子暄道:“不僅為此。”
空氣裡泛著冷冽的酒香,婠婠低頭拔開了手中的酒罐塞蓋,先是小口的啜了一些。酒水初初入口,清香柔和,微微有些甘甜,待入喉之後口腔內餘得一片清涼,只是那涼意中泛著絲澀味。
婠婠道:“只喝過回甘的酒,這回澀的還是第一次喝到。”
趙子暄笑了笑,並未曾說什麼,他默默了喝了陣酒,忽道:“不喝下去,怎知真正滋味——阿婠,我有些後悔。”
今日的趙子暄很是反常,似此刻這等模樣更是婠婠從前不曾見過的。
趙子暄晃了晃手中的酒罐,眼睛看的很遠又似並無特定的焦距,“我想自由,卻將自己陷入一個更加不自由的境地。我不想受人操控,反倒受到更多人和事的操縱。
如今我一舉一動都牽涉許多,稍有差錯,我一人萬劫不復不值什麼,百姓受難、疆土裂割,樁樁件件都非我所願。還有那些隨我出生入死的將士......
阿婠,我實在難以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