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綠茶開動腦筋,急急的尋找撇清自己的方法時。簡郡公直著腰板的與婠婠對視著。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婠婠面上的神情絲毫未改。簡郡公慢慢的收回了目光,開始瀏覽起手中的那十幾頁紙。
看罷了,他的視線又落在了自家外甥女的身上。“敢問明大人,我家惜娘這傷”
小綠茶聞言,立刻做出一副奄奄一息的嬌弱之態。可惜婠婠沒有為此露出一丁點的不好意思,反倒坦坦蕩蕩的道:“我揍她,跟這供狀是兩碼事。”
簡郡公一噎,也顧不上去注意外甥女的姿態是在表達什麼,立刻就說道:“我自是相信明大人的為人。只是不知道,明大人何故為難惜娘一個閨閣女子。”
婠婠道:“想吃天鵝肉沒什麼錯,可想吃的是有主的天鵝肉,那就該揍了。”
簡郡公終於是聽明白了這位前來,原是為著家務事。即是為著家務事,那他出面就有些不合適了。
此刻叫夫人和母親出來,身為男人的尊嚴和責任又不允許。於是簡郡公一扭頭,對身後的家僕道:“叫醒公子,快去”
吩咐罷了,簡郡公又轉回了頭來,向婠婠拱手道:“惜娘並非那等不知廉恥之人,此事怕是多有誤會,還請明大人花廳用茶,咱們慢慢的說。”
簡郡公側了身往裡相讓。如今婠婠的身份尚未明確,無論是從爵位上還是從輩分上,他這姿態都不可謂放的不低。
他也沒指望這位會領情達意,他只將自己能做的禮數做到了便是。
婠婠卻是明白簡郡公這份禮數的。
簡郡公的祖輩雖是以軍功得了爵位,但簡郡公卻是個純正的讀書人,素來也有著讀書人的風骨。就衝他方才那股怒氣,也知那風骨不是假的。眼下他一個長輩,能對自己這般客氣,想來不會是因為懼怕,而是擺出個真誠的態度想要解決問題。
既然人家如此態度,那她也多少的要為人家考慮一下。
於是婠婠慎重的道:“不必。如今我的身份特殊,有話還是在外面說,也免得簡郡公說不清楚。”
簡郡公噎得很。怎麼以前就沒聽說過,這位還會如此替人考慮。
若非知曉明婠婠的磊落,他一準兒會懷疑這位是故意的。
此時此刻,在距府門不遠處的雕花壁後,簡夫人探出了半邊身體,滿臉的焦急和薄怒。
她終是放心不下自家老爺,一直躲在後面瞧著。只這一會兒的功夫,簡夫人的心像是被擱在了六月天裡的鞦韆上,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會兒和風舒暢一會兒雲雷密佈。
當她聽明白那煞神夜叉找上門來是因著那楚惜娘惹出的事情,心中先是大鬆了一口氣,接著便惱怒起楚惜娘來。然後她又聽到了自家老爺喚人去叫兒子。這一下,簡夫人站不住了,一顆心慌得如似火燒。
她在原地打了幾個轉兒,一抬眼瞧見近前立著一個家僕,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她抬手將那家僕喚了過來,吩咐道:“趕緊往定北侯府遞個話兒,快”
說罷了,簡夫人便迅速的理了理儀容,往大門前行去了。
那家僕不是別個,正是方才守夜的門房。他並未能理解透夫人的意思,正待要抬頭問詢,卻見自家夫人已然站到了自家郡公爺的身後。
簡夫人方才的語氣很急,門房知曉此事辦的越快越好,可往定北侯府遞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若是換個尋常的人家,來的只是一個做嫂嫂的,這遞話自是往對方府中長輩的耳裡遞。可那是定北侯府,眼前來的這位是聲震汴京的煞神。
如此情況豈能依照一般理解。
門房不敢耽擱時辰,一面拔足飛奔往後門行出,一面快速的梳理著利害。
為一個合格的門房,要有著尋常家僕所沒有的眼力和應變能力。他自詡是一個合格的門房,此刻正是顯示他能力之際,他自是要細細的思慮。
定北侯府的長輩皆是女子,這大半夜的多少還是要避諱些。便不避忌旁的,那一個兩個不是官家的外祖母,便是官家的舅母,豈是隨便誰就能擾的。
定北侯府唯有兩個男丁,顯然此刻去找定北侯最是合適。
這門房一路飛奔到定北侯府,跟侯府的門房通了話後,得知侯爺還在雲相府中,這門房便頓生了波折之感。因著這一點感覺,他越發覺得自己這任務緊迫。當下沒敢耽擱,又一路的飛奔往雲相府。
幸運的很,當他趕到雲相府時,鳳卿城正與幾位大人一同走出來。
整個汴梁城的人對於鳳卿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