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婠婠的眼光還是靠譜的。
銀雀的的確確是個人才,沒用多大會兒功夫就打聽出了蕭佩兮的所在。人果然是在大廚房裡。
鴿對於利落衣衫的理解產生了偏差,當她將一套習武所用的練功服捧到婠婠面前時,婠婠很是受到了啟發。
她想要的是一套式樣簡單、於這炎炎夏日裡穿著不會覺得煩手礙腳、清爽又方便的衣衫。鴿怎麼就弄來一套練功服。
這丫頭莫不是以為她要去揍人
揍人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見效快,療效好,還不需耗費腦力,實在是手撕狂蜂浪蝶、鶯鶯燕燕的優選之策,只是副用難以估算。
婠婠不在意背個無故欺壓妯娌的名聲,她在意的是她揍蕭佩兮的真正緣由被傳出去,那豈不是讓蕭佩兮跟鳳卿城扯上了那等桃色關係。揍她倒成了便宜她。
所以,怎麼揍是個大學問。
意義層面的怎麼揍,婠婠暫時沒有頭緒。不過執行層面的怎麼揍,她還是思路清晰的,比如揍人時穿什麼衣服。
揍蕭佩兮而已,怎麼就值得特意換套練功服。她同鳳寒、夜遠朝那等高手掐架時也沒特意換一套這樣的衣衫。
待鴿尋來她想要的衣衫,婠婠換好後又重新理了理妝容,時間便已經消磨了許久。婠婠帶著幾個撐傘打扇的丫頭行出淇奧齋,才走了十幾步迎面就見一小丫頭腳步匆匆的往這裡奔來。
銀雀是認得那丫頭的,那是她在大廚房的眼線之一。當下回了婠婠,喚那小丫頭來回話。
小丫頭名喚秀兒,倒也是個口齒伶俐的,幾句話就回明瞭事情,話裡也沒有貪功的意思,而將風頭全給了銀雀。令得銀雀受用不已。
婠婠倒是沒關注這小丫頭話裡的伶俐本事,她關注的是這小丫頭話裡的內容。
鳳雅娘今日歸家,蕭佩兮特意往大廚房去著人做些鳳雅娘喜歡的吃食小點。這時辰還早著呢,就是半盤子點心也做不出來。蕭佩兮之所以離了大廚房,還轉去了孟氏所居的秋華院,皆是因為鳳雅娘提前一個時辰回來了。
聽上去像是姑嫂兩個感情好,一個聽到另一個回來便急急的去見。可婠婠越是想就越是覺得不對勁兒。
鳳雅娘做事與鳳頌娘不同,那是一個一板一眼的姑娘,恨不能連呼吸都依著規矩來,更何況是什麼時辰歸家,歸家之後先做什麼這種本就很有講究的事情。
她提前回來,這事兒奇怪;
回來後先去了孟氏的秋華院而非太夫人的松鶴院,這也奇怪;
鳳卿荀不在,鳳雅孃的夫婿若去松鶴院向太夫人問安且還合理,卻斷沒有大咧咧直奔秋華院的可能。再加一個毫無顧忌的奔過去的蕭佩兮,可見鳳雅娘是自己歸家的,她的夫婿沒有如事先說好的那樣一同跟來,這又是一條奇怪之處;
銀雀拿了幾顆金銀瓜子給秀兒,將她打發回去。回頭再看婠婠一副的納悶,便讓紅紋往前院去打聽一二。
婠婠聽了道:“不必打聽,直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罷了,她抬起腳繼續往前行去,方向從大廚房轉成了秋華院。
秋華院在侯府的另一邊,從淇奧齋穿過園子,行過一座曲橋便是了。
才近曲橋邊,就見鳳頌娘帶了幾個小丫頭立在橋上,遠遠的便笑道:“可巧就遇上大嫂嫂了。
今兒一早我就去了淇奧齋想尋大嫂嫂說說話,誰知迎面碰到大哥哥。大哥哥說大嫂嫂一路勞疲,需得多多休息,叫我午後再去吵鬧。
大嫂嫂可休息好了”
休息,不僅只有睡覺一種,放鬆休閒也是一種休息的方式。於是婠婠很是自然的點頭道:“歇的差不多了。”
曲橋之後便是秋華院。鳳頌孃的幾個丫頭都是列在一旁,而非跟在秋華院的那個方向,可見這姑娘也是要往那裡去,而非從那裡出來。
說話間,婠婠已經行到了曲橋之上,“四妹妹也是來瞧二妹妹的”
鳳頌娘聽得一個“也”字,便道:“我還納悶大嫂嫂怎麼這麼快就休息好了,原來還是有人多了嘴。二姐姐這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怎麼就值得驚動大嫂嫂休息。”
婠婠一愣,曉得這位小姑子是會錯了意。她沒有解釋也沒繼續往前走。
這個距離,以婠婠的耳力已經能夠隱約聽到秋華院裡傳出來的聲音。好似有人在哭,有人再勸。
哭的那個聲音最是微弱,幾乎不能辨認出來。勸慰的是兩道聲音,一道大概屬於蕭佩兮,也是微弱的沒吃飯一般,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