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足以令銀雀興奮的一夜未睡。便是後半夜裡,明眼一瞧就知道不必再候著使喚,銀雀也還是難能入眠。
躺在床上想東想西的,心緒久久不能止息,愈加的清醒起來。
婠婠倒是半宿的好夢,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濛濛發亮。
藉著那微冷的光線,婠婠這才注意到牆上居然還掛著一副消寒圖。上面的紅色是以指頭蘸著紅脂點就,只點了一半,尚還空白著一半。
那是三年前的冬日裡,她掛上去的那一副。
婠婠怔楞了片刻,轉回頭去看鳳卿城,卻撞進了那雙猶帶著朦朧睡意的桃花瞳。
鳳卿城伸臂將她攬在懷中,另一隻手輕握住她的一隻手,問道:“不困”
婠婠趴在他的胸膛上,道:“想著早一點醒來,就能多看恆之一刻。”
鳳卿城笑道:“婠婠是吃蜜糖長大的嗎”
婠婠道:“吃蜜糖長大的,說起話來未必就叫人覺得心甜。恆之聽我說話覺得心中歡喜,那是因著你我兩情相悅,若換一個人來說,恆之可還是這般心情”
鳳卿城想了想,道:“確是不會。”
確是唯有她說出這等話來,他會覺得歡喜無限。可也唯有她,會如此直白熱烈的向他表達著愛慕,且將那愛慕的心情表達的花樣百出。
婠婠抬起了臉來,看著他道:“那是因著我說這些話時都是真誠的。大實話,聽著自然動人。”
鳳卿城低笑幾聲沒再說話,只擁著她靜靜的安臥。手指無意間摩挲過她的,略略的一頓,“出了北地,怎麼也沒戴指環”
婠婠道:“想著要恆之親手為我戴上。”
說到此處婠婠忽然跳了起來,且是直接就從鳳卿城的懷中跳下了床。
懷中忽然的空下來,鳳卿城很是怔楞了一會兒。他坐起身來,望著在屋子的另一邊翻找著什麼的婠婠,笑道:“輕功如此用,不會太過浪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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