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她眼睛的余光中。再看看小几上那一杯顏色豔紅的東西,襄和縣主的喉嚨被噁心和驚嚇堵滿,一時難以出言。
珠鸞很快的將茶點端了過來。婠婠因為噁心著地上那片排洩物,並沒有用茶。襄和縣主卻是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她又沒有仔細的觀察地上的情況,此時也就端了茶盞在手,喝了幾口稍稍的安撫住心神。
玉鴿這次的速度很快,她拎了齊齊整整的兩大捆桑皮紙回來。
看著那厚厚的兩大捆桑皮紙,婠婠滿意非常。她隨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美兒,“給她鬆綁。”
立刻有一個婆子上前來,給美兒鬆了綁。美兒正要叩頭謝婠婠,就聽婠婠吩咐道:“去打水來。”
美兒一呆,隨即應聲要往外走。
婠婠又道:“就在這湖裡打些就好。”
美兒顫聲道了聲“是”,很快在暖塢外尋了一隻木桶。她小心的蹲在湖邊,用那木桶敲開薄冰,打了大半桶水進來。她是管湯水的丫頭,一向不怎麼做粗重的活計。這一趟水打的千難萬險,費力非常。
當她將水提到暖塢中,重新垂首跪下時,婠婠又吩咐她拆開一捆桑皮紙。美兒抖著一雙手將捆紙的細繩拆開。
婠婠隨手指了指地上的一個漢子,向美兒吩咐道:“取一張覆在他臉上,然後噴一口水上去,待紙張溼透就在加一張,繼續噴水。聽懂了?”
美兒聽不明白這是做要什麼,卻是不敢遲疑上片刻,她即刻顫顫的答道:“懂了。”
她才拿起一張紙來,就聽楊韶阻止道:“且慢。”
美兒停了手,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楊韶。楊韶站起身來,向婠婠道:“明大人方才不是應了,今日不見血。到底那邊還辦著恆之的升遷宴。”
婠婠眨眨眼睛,說道:“如此方法不會有血啊。”
襄和縣主聽出來了,婠婠還是要殺這幾個人。立時殺了的話也好,省了她再費力氣。人心那種東西,多費心時間和財力總是還能慢慢的買些回來。大不了,她再繼續的忍上幾年。
但這些人必得要立刻的、全部的、一起的殺掉。
若是這幾個人裡有誰受不住這恐懼折磨,自發的供出些什麼,難免這夜叉不改主意。真要查出了端倪,她所擁有的一切便將化為烏有。
偏偏的,怕什麼就來什麼。
美兒已經反應了過來,夫人是叫她來殺人。她縱是敢下藥設套,可是用這樣殘忍的方法直接殺人,她卻並不敢。一直被惶然驚恐壓著的心終於是崩潰了。
她連滾帶爬的向婠婠膝行兩步,告饒道:“夫人、夫人饒命。奴婢是迫不得已的,是劉大娘叫我這麼做的。是劉大娘......”